?路上怎么有块那么大的石头?前天经过时明明还没有的,谁丢的啊?真没公德心。”又要朱翰之停下,自个儿跳下车去把那块石头丢到路边。
回到车上时,朱翰之一脸阴沉,明鸾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朱翰之硬帮帮地顶了回来,明鸾能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悦,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惹着了他,更觉莫名其妙。
马车不知行进了多久,朱翰之才再度开口:“姨祖父身体还好吧?我有好几天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明鸾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脸色似乎缓和了许多,方才答道:“祖父身体好着呢,多亏了柳同知送的虎骨,他拿来泡酒喝了,连风湿的症状都轻了许多,不过最近天气越发热了,他有些没胃口,如今也不爱出门,每日只在家里教小弟读书写字。”
“哦?是吗?那就好。”朱翰之勉强笑了笑,“说起来,你这样跟我出来不要紧么?先前你陪我进了几次城,是想让我避开沈家人的骚扰,不是说沈家人已经消停了么?你忽然又叫我进城去,姨祖父居然也同意?”他隐隐记得明鸾已经将近十二岁了,若还在京城里做着勋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差不多该是说亲的时候了,如今虽是在流放地,到底男女有别,他与她又是表兄妹,姨祖父三番五次让明鸾来陪他,会不会有别的念头?
明鸾却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只犹豫了一下,便立刻决定坦然相告了:“沈家前些时候确实是消停了些日子,但这两日又上门来了。好象是我们帮茂升元跟柳同知牵线,从瑶民手里收购大量蜡染绸、蜡染布与竹制品,结果在广州大赚一笔的事叫他们知道了,他们听说柳同知有意将全德庆境内的瑶民与汉人贫民组织起来,统一生产蜡染绸和竹制品外销,茂升元与另两家大商户都要参与进来,需得在德庆各地挑选当地人打理日常庶务,恰好我们九市就有一个名额,我们家没打算参与进去,沈家大爷却很是眼热,想让我们家帮他说说好话,让他做这个管事。”
朱翰之毫不掩饰面上的诧异:“他这是要做什么?已经有了兄长这个倚仗,他还要贪图这小小的管事之位么?”
明鸾撇撇嘴:“我哪儿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觉得蚊子肉也是肉,再少的钱也是钱吧?祖父再三跟他们说,我们两家人迟早都要走的,这时候揽下这桩差事,一来会引人注目,二来日后离开时又要再找人接替,平白给柳同知添乱,三来嘛,这种要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还要管鸡毛蒜皮小事的差使,沈家大爷那性子哪里做得来?没得自找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