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路,即使已经过了四五天了,赵国栋依然能找到,不过有个缺点就是,这公墓修在了村后面的山上,以前赵国栋、包括后来的小颖子都喜欢去那儿玩儿,但是现在赵国栋腿脚不灵便,走到一半就走不动了。
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走到梅婶的墓前,旁边就是小颖子的亲生父母安葬之处。
“不行了不行了,我是真的老了。”赵国栋气喘吁吁的坐在墓碑的面前,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后腰,然后自己苦笑了一声,“从山上走到现在,用了这么长时间还累的气喘吁吁的,不行咯。”
“不要嫌弃我唠叨啊,实在是睡不着,找你们来聊聊天,也不白聊有报酬的。”赵国栋从袋子里把烟啊、酒啊、黄表纸啊都拿出来摆在自己的面前,“看到没,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说好了,酒呢大家都喝,至于这烟么,就我和大哥抽,你们两个妇女同志就别抽了,特别是梅婶,你最讨厌抽烟了,不过你现在打不着我了,我想怎么抽就怎么抽。”
赵国栋从烟盒里面拿出两支烟放到自己的嘴里,同时点燃,然后把一支插到小颖子父母的墓碑下边,然后自己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得意的看着梅婶的墓碑,“怎么样梅婶,您老现在是不是特生气啊,你来打我呀打我呀。”
赵国栋难得做出这么小孩子的样子,四十岁的人了。赵国栋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用打火机把黄表纸点着一张一张的烧着,毫无征兆的开始哭,开始就是流泪,后来是呜咽,最后整个公募都是赵国栋的哭泣声,说不出的悲凉,特别是在这月亮最圆的时候。
过了很久很久,赵国栋才止住自己的哭泣,“不好意思啊,一时没控制住,让你们看笑话了。”赵国栋笑了笑,擦掉自己的眼泪。然后把黄表纸抓起一沓就扔了上去,打开酒瓶,准备倒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酒杯。
“啊呀,我忘带酒杯了。”赵国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笑了一下说,“这样好了,你们拿个大点的碗我给你们分,剩下的就是我的了,咱对瓶吹。”
赵国栋拿起酒瓶“咚咚咚”倒掉半瓶,然后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我先喝一口啊。”
赵国栋双腿一盘,点了一支烟,在烟头的一明一暗当中,赵国栋的脸显现出来,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四十岁的人脸上就已经有了刀劈斧砍般的皱纹,整张脸看上去就是一张百年的老树皮。嘴唇干裂,鼻头发黑,只有两只眼睛也透着精光。脖颈处的血管已经暴露在外,在略微拉开的衣领处,可以看到赵国栋的身上,根本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