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抚掌,不过随即笑道:“你等又不是军人,受什么军法处置,不过话说回来,若有耽搁自也少不了别的惩罚”。
巩永固暗暗松了口气。
代办军粮的难度不仅仅是要预先垫资采购,还有运输这道难关,路途遥远,道路坎坷难行,同时还需要大量骡马粮车以及护送人手,这都是不小的开销,最困难是在极短时间内安排到位。
好在十二太保都是北京城数得着的势力,身家虽然不敢说多厚,但人脉广,而且手下多,哪一个手底下最少也有百八十个兄弟。
所以人力方面对他们来说不是算不上难事,十二家手底下加起来少说也千把人,虽不至于绰绰有余,但所差并不多。
剩下的只余物力,大批的车马需要采购或租赁,而且只有三天时间,的确紧迫。
其实这种事常宇早和他们商讨过,如今煞有其是的再说一遍,无非是给巩永固听的。
且巩驸马爷的确在暗暗庆幸,十几家联手家底虽不一定逼得上某一大富商,但人脉,人手调动及机动性的却是一家拍马难及的。
茶水换过三次,堂中诸人事无巨细都拿出来商议,划分任务,责任到人,常宇偶尔提出自己的建议,而巩永固几乎全程都在听,都在看,不发表任何言论。
时间一分一秒滑过,转眼便已到申时(下午三点)有锦衣卫来报,蓟镇总兵唐通东厂衙门侯见。
眼见事情也商量的差不多,常宇便起身告辞,十二太保也匆匆离去,三天时间六万斤粮食要准备妥当上路,任务极其艰辛,他们要漂亮的完成,来证明给朝廷看他们有这个能力。
马车离开广和楼,老胡驾车,十余锦衣卫随侍左右缓缓朝内城行去。
车中巩永固长呼一口气:“三天,三天,实难想象,此事若是朝廷来做,不管是兵部还是户部来做,即便银两充足的情况下,若无月余不可能交差”。
国企不都这德行么,常宇暗叹,却微微一笑:“民商想赚钱,想挣名要利,自是卖力”。
两人在车中闲话,常宇有些困乏,心不在焉的靠着车窗,随着马车摆动有些昏昏沉沉,巩永固见状便不言语,掀开车帘看着外边街景,想着心事。
距离前门百步左右,行人较多,有些拥挤,马车放慢速度,随侍的锦衣卫在前边开道:“让开,让开……”
眼见这帮人吆喝,人群虽有不满,但见那一身飞鱼服,京城老百姓都是见过世面的,知是锦衣卫,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暗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