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着那张五雷符,走下了甘泉山,回到了家门前。
此刻太阳已经下山,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他站在家门口徘徊许久,眼中露出一丝惧色。
院子中黑漆漆一片,连盏油灯都没有亮起,和邻居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人犹豫片刻,还是一咬牙踏入了家门。
就在他踏入门槛的刹那,一阵阴风袭来,刚好将房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男人身子一颤,但奇怪的是,他却并没有感到那种熟悉的冰冷气息。
以前只要他一踏进家门,就仿佛踏进了冰窟,即便裹上厚厚的棉衣也无济于事。
但此刻怀中却有着一缕暖流,似是在帮他抵御着那股冰冷气息。
男人摸了摸那张藏在胸口处的五雷符,心中的惊慌莫名平复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内室的门。
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血腥气。
“相公,好痛!”
“胎气又动了,我要喝药,喝药……”
“救我,痛!”
床榻上,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地躺在那里,手脚都被绑住,肚子高高隆起,竟然是个孕妇。
她的旁边还放着一碗汤药,里面漂浮着一块血肉般的药材,呈黄棕色,还附有残余的脐带。
紫河车,一种十分特别的中药。
说是药,其实是妇人在分娩时的胎盘,据说能够温肾补精,益气养血,甚至还能治疗不孕之症。
这种药材还非常珍贵,以男人的财力完全买不起,事实上,这紫河车也确实不是他买的。
而是每天都会突然变出来的。
“相公,快,快给我服药!!”
女人大声喊道,声音凄厉。
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竟然出现了一张鬼脸和两只鬼手印,肚皮被撑大到了极点,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脱而出一样。
男人心中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寒意和恐惧。
这东西,真是他的骨肉吗?
在妻子的苦苦哀求下,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端起汤药给她服用下去。
女人近乎饥渴地吮吸着每一滴汤药,咀嚼着那煮熟的血肉,仿佛一只失去理智的饥饿野兽,看得男人心中直发毛。
紫河车本应烘干研磨成粉服用,但这每天凭空变出的汤药,却是直接将新鲜的胎盘给煮熟,新鲜到甚至还带有血丝,让男人怀疑是不是刚刚割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