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几经起落,磨砺出处变不惊的心性,此时并不惊慌,反而是冷静地观察少年,然后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惊,望向玉清宁。
玉清宁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不像坏人,与这里的人很不一样。”
少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叫陈放之。”
玉清宁道:“我叫玉清宁,是玄女宗弟子,被儒门之人打伤,才被捉到这里来,你呢?”
陈放之瞧了玉清宁一眼,只觉得眼前女子如落入凡尘的天上玄女一般,面若皎月,目似星辰,眼神清澈,甚是真诚。
陈放之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而这女子又不像那些眼高于顶的江湖仙子那般趾高气扬,反而是温声细语,十分温柔,心中不由生出好感,缓缓开口道:“我家在中州北阳府的陈家庄,也算是家资富足,我爹交游广阔,虽然在江湖中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在北阳府的境内,还算是名头响亮。可世事无常,西京之变后,圣君澹台云清洗无道宗上下,许多倒向地师的无道宗高手都被澹台云下令诛杀。其中有一人与我爹有旧,侥幸逃出了西京,藏身于我家庄中,隐姓埋名。可不曾想,还是被无道宗的高手查到了蛛丝马迹,紧随而至,双方在陈家庄大打出手,陈家庄上下包括我爹在内,都被殃及池鱼,尽皆身死。只剩下我侥幸逃得性命,独自一人流落江湖。”
玉清宁心神一震,这才知道先前那稚童所说的血海深仇是什么意思。
陈放之打开话匣子,便停不下来:“我自幼便跟父亲学武,可是我资质愚钝,学武三年,进展极微,就连御气境都没有。在我十岁的那年,我爹不再让我学武,给我请了一个宿儒教我读书。但我读书也不是材料,文不成武不就,待得陈家庄覆灭,我孤苦伶仃,到处游荡,心中所思的,便是要找无道宗报仇。我只知道无道宗就在西京,便浑浑噩噩地朝西京而来。还未到西京,就在中途被青阳教给掳了去。”
玉清宁听到此处,已经隐隐有些明白,原来这少年与青阳教大有渊源,那么这些人便是青阳教的余孽了。
玉清宁开口问道:“你的师父是青阳教的新任教主?然后把你掳到了此地?”
少年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是教主,不过是我后来遇到的,起初是魏大叔将我掳走,他是青阳教的坛主,抓到我之后,要我皈依青阳教,我不肯,他便打我,后来我扛不住了,同意加入青阳教,魏大叔便把女儿嫁给了我。”
玉清宁笑问道:“就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