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官道:“皇甫宗主是来兴师问罪的?且不说是否大敌进犯还有待商榷,就算大敌当前,皇甫宗主不思御敌之策,反而是借着此事攻讦旁人,皇甫宗主可真是得了儒门之人的党争真传。”
皇甫毓秀面露怒色,反唇相讥道:“牙尖嘴利,当真有清微宗的风采。”
其实皇甫毓秀并非能言善辩之人,也不喜欢与人斗嘴,只是时常被宫官堵得无话可说
,硬是被逼出了几分口才。有些事情,只要开头,便收不住了。
宫官展开手中折扇,轻摇几下,说道:“可惜可惜,我倒是想拜在清微宗门下,无奈天不遂人愿,阴差阳错之下,竟是拜入了牝女宗。”
皇甫毓秀眯起眼,说道:“只怕你不是想拜在清微宗的门下,而是想做宗主主人,可惜人家瞧不上你,牝女宗是什么德性,人人皆知,如何与玉洁冰清的秦大小姐相比?”
宫官眼底掠过一抹厉色,脸上却古井无波也,用手中扇子遮住了脸庞,透过扇面望向皇甫毓秀。
皇甫毓秀负手而立,面带冷笑。
封暮年见状不妙,已经退到一旁,显然是不打算掺和这对男女的争斗。
早先时候,还有许多人觉得这两位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如今看来,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两位不成仇人就不错了。
宫官缓缓说道:“你又好到哪里去?哪怕是宋宗主身故,哼哼……”大有讥讽之意。
虽然宫官没有把话说透,但皇甫毓秀脸色大变,已然是被戳中了痛处。
这一刻,封暮年只盼望着自己是聋子才好,这两个小祖宗已经是口不择言了,一个提到了“天刀”的女儿秦大小姐,一个提到了本宗的前宗主“魔刀”宋政,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说却又不曾说出口的人自然就是清平先生和圣君澹台云了,他只怕再听到下去就该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事情了。
宫官还不罢休,接着说道:“如今世道,讲究一个低门娶妇,高门嫁女。意思是就算门当户对,也略有高下之别,嫁女儿要往比自己高的门户嫁,娶媳妇要从比自家低的门户娶。可见这夫妻之间,要男强女弱,若是遇到了事情,男子才能遮风挡雨。方才皇甫宗主提到了秦大小姐,秦李两家,一个是雄踞辽东,一个纵横海上,本是不分伯仲,谈不上门户高低,可清平先生乃是长生境修为,秦大小姐只是天人境修为,便有了高下之分。还有宋前宗主,当时圣君神功未成,也是稍逊宋前宗主一筹的。”
虽然宫官没有把话说尽,但其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