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道人影出现在吴奉城身旁,拉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向后退去,拉开他与李玄都之间的距离。
李玄都也不追击,而是淡然道:“好生厉害的‘五岳封禅手’,我倒是班门弄斧了。”
“不敢当阁下之赞,阁下境界高绝,天下罕见,着实令人佩服。”那道凭空出现的身影开口回应,声音颇为苍老。
李玄都凝神望去,只见这道身影似虚似幻,若隐若现,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模糊不清,似乎根
本不存于世间,以李玄都的眼力,竟是也不能看清。
虽然李玄都心中已有猜测,但还是开口问道:“尊驾可是青丘山客卿吴振岳?”
这道身影沉默了片刻,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李玄都笑了笑:“好说,如果阁下就是吴振岳,我要问你一个教子不严的罪过,如果阁下不是吴振岳,还请速速离去,不要无故招惹是非。”
此言可谓是十分不留情面了。
那道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上神态,但再度开口时,声音中却能听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怒意:“小辈,老夫正是吴振岳!若论辈分,我与你的师父李道虚平辈论交,若论年纪,与你们李家的‘瑾’字辈老人也有交情,你一个小辈,凭什么问我一个教子不严的罪过?”
李玄都并不退让:“倚老卖老。休说你一个外人,便是李家的‘谨’字辈老人,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辈分高低的说法,也没有年纪大了便可以作恶不罚的道理。圣人说‘从心所欲不逾矩’,关键在于‘不逾矩’,可不是‘从心所欲’。”
吴振岳稳了稳心神,沉声问道:“那好,我如何教子不严?”
李玄都伸手一指吴振岳身旁的吴奉城:“令郎身为儒门大祭酒,先是冒充青丘山客卿,又对青丘山狐族痛下杀手,圣人不语怪力乱神,我倒是不知,儒门弟子什么时候要参与鬼神之事了?难道不是应该遵从圣人教诲,敬鬼神而远之吗?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他做下今日之事,难道不该问你一个教子不严的罪过吗?还是说你打算将这个罪过推脱到令郎的老师身上,告诉我教不严师之惰?”
吴振岳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久闻清微宗之人惯会巧言诡辩,今日得见,真是领教了。”
李玄都收敛了笑意:“阁下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该不该问你一个教子不严的罪过?若是应该就说应该,若是不该就说不该,不必顾左右而言他。”
吴振岳冷哼道:“我儒门的事情,什么时候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