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至于家岳,已经足够宽容,世人皆知家岳宠溺女儿,韩邀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内子出手,家岳都容忍了,直到最后忍无可忍才决定出手,也不是对韩邀月这个晚辈出手,仅仅是扫除韩邀月的一众党羽,已经是看在故人的情面上了。”
李玄都这话却是入情入理,秦清岂会不知韩邀月的心思,以他
的境界修为,真要取韩邀月的性命,不过是翻手之间,可他一直坐视不管,只是将自己的佩刀“欺方罔道”交给秦素防身,正是看在故人韩无垢的情分上,不忍伤了故人之后。平心而论,秦清已经是仁至义尽,韩邀月之死也与他没有直接关系,直到秦素亲手杀了韩邀月之后,秦清才出手收拾残局。
李玄都反问法空,“我将大师的原话奉还,此举是否符合江湖道义?”
法空并不正面回答,转而说道:“韩邀月为何屡屡对秦施主出手,是否与忘情宗有关?”
李玄都道:“有关。”
“这就是了。”法空微微一笑,“这忘情宗本就是韩宗主留给儿子的,中间交由‘天刀’暂为执掌,待到韩邀月长大成人,‘天刀’就应将宗主之位传于韩邀月,可‘天刀’却起了私念,迟迟不传宗主之位,欲要将宗主之位留给自己的女儿,这才导致韩邀月铤而走险。”
李玄都摇头失笑。
法空渐渐收敛了笑意,沉声问道:“清平先生何故发笑?”
李玄都伸出手指遥遥点了法空三下,“我不笑旁人,我笑你这和尚不仅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还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枉我称你一声‘大师’,实在是名不副实。”
法空脸色微变,道:“还请清平先生直言!莫要学那清微宗行径,逞一时口舌之快!”
李玄都正色道:“和尚我且问你,这天下宗门,几时有过姓氏?又是何人规定忘情宗非要姓韩?就是那正一宗张氏,也只是规定大天师之位非张氏子弟不可传承,未曾说过正一宗是张氏的私产。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宗主之位留给儿子,我只听说过师徒传承宗主之位,还未听说过靠着血缘来传承宗主之位的!”
法空一时间无言以对。
当今天下,宗主传承的确不看血缘,秦清的父亲不是补天宗的宗主,女儿秦素不是补天宗的弟子。李道虚的父亲甚至不是江湖中人,他也没有非要生个儿子来继承大位。就是张氏出身的张静修,也让外姓弟子颜飞卿做了正一宗的宗主。更不用说其他佛道宗门,都是师徒传承,而不是父母子女传承。
李玄都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