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的时候,从心底生出一股不敢贸然亲近的距离之感。
季叔夜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然后对李玄都说道:“不远处有一座竹楼,是我平日闲居所在,若是紫府不嫌,我们就去那里一叙。”
李玄都自是不会反对,两人来到竹楼之中,果然是个极佳去处,楼中一切物事都是以青竹制
成,从里都透着些许竹子的凉意。
两人分而落座之后,季叔夜亲自泡了一壶茶,方道:“不知紫府所为何事?”
李玄都道:“是为了唐家之事。”
季叔夜脸色一肃,“唐家堡么?”
李玄都点了点头,“最近我得到消息,唐家似乎有脱离道门而倒向儒门之意,妙真宗久居蜀州,所以我想请妙真宗助我一臂之力,敲打一下唐家,让他们熄了这等心思。”
季叔夜脸色凝重道:“此事却是事关重大,须得从长计议。”
李玄都道:“正是如此,渊真师兄有所不知,先前‘魔刀’已经出手,只是被秦掌教所阻,我这才能安然来到妙真宗。除此之外,我还请了清微宗的副宗主,也是我的师姑,她不日就能赶到天苍山,她与唐家的当家人‘千手观音’唐夫人有旧,我希望她能从中说和,让唐家能够迷途知返,免去一场干戈。”
“紫府所虑甚周。”季叔夜连连点头,“能有小李夫人出面,说动唐夫人回心转意,那是最好。”
李玄都脸色不变,话锋却是一转,“可如果唐夫人弃顺效逆,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道门不教而诛,到时大军既至,诛伐必申。”
季叔夜骤然沉默。
从初见开始,李玄都给他的印象都是温和有礼,既不像当初那个血债累累的紫府剑仙,也不像后来在几大势力之间游走借势的清平先生,可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不是一个年轻晚辈,而是真正大权在握之人,是师父口中的掌教小真人,生杀予夺,也就在一念之间。如果真到了要杀人的时候,眼前这位神态温和的掌教小真人只怕会毫不犹豫地下令诛杀唐家堡所有敢于反抗之人。
过了片刻,季叔夜才缓缓开口道:“正是此理。”
李玄都笑道:“渊真师兄是同意我的说法了。”
季叔夜叹了口气,“道门有令,自无不遵从,只是能不起兵戈之争是最好。”
“这是自然。”李玄都道,“渊真师兄,我不会让妙真宗的弟子与唐家堡拼杀,此举不过是施压而已,若是唐家堡执迷不悟,抵死不从,我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