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拳头,也不能尽数包住,只能勉强以五指扣住掌骨,然后手腕向后一缩,继而手肘弯曲,勉强卸力,可还是不住向后退去,似乎抵挡不住哈勒楞这一拳中的巨大力道。
月离别挑了下眉头。虽然她修为不高,但她知道比较,冒乞同样是怯薛军出身,若论实力,还要比哈勒楞强出稍许,这样的人物对上这位秦公子都没能坚持多久,月离别才不相信哈勒楞此时占了上风,无非是秦公子不愿意暴露实力,用中原人的话来说,叫做“藏拙”。
哈勒楞在一时冲动之后,就发觉不对了。
他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毫不受力,说明眼前这小子不是善茬,说不得也是中原人口中的归真境界。
哈勒楞心中凝重,面上却是做戏做全套,狞笑一声之后,怒喝如雷,铁了心要一拳把这小子压死,略显黝黑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潮红之色,已经用出了全力。
李玄都看似挡不住哈勒楞的磅礴巨力,不住后退,双脚在地面上踩踏出一个个脚窝,可始终不曾真正被哈勒楞的巨力压倒,让哈勒楞感觉自己只差一线就能把这小子打死,可这一线却仿佛太阳下沉的地平线,永远是看得见摸不着。
哈勒楞脸上的潮红之色渐渐变为病态的暗红之色,李玄都看起来也是脸色苍白,甚至在额头上有冷汗渗出,可还是在勉力支撑。
月离别的嘴角微微翘起,没想到这位秦公子做戏的本事真是不赖,在激战之余还能运功逼出冷汗,可见其游刃有余。虽然她受制于李玄都,但哈勒楞显然也没在李玄都的手下讨到好去,月离别自然是幸灾乐祸,原本存于心头的一股郁气也散去不少。
就在这时,李玄都身形向后滑出一步,使出神霄宗的“无极劲”,搭配“揽雀尾”,右脚实,左脚虚,一个“挤”字诀粘连粘随,横劲发出。哈勒楞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冲,跨出三步,方始站定。
李玄都则趁此时机向后跃出,与哈勒楞拉开距离,气喘吁吁。
在周围的怯薛军士兵看来,这个年轻人虽然勉强接下了都尉的一拳,但也不过是侥幸而已,此时已经是如此狼狈,必然接不下第二拳。
唯有哈勒楞满心凝重,望向李玄都时,已经不见半分轻视,只剩下打量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