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想购一辆马车,以作代步之用。”
那汉子看了眼秦道方的左腿,果然是微瘸,再看三人的打扮,也是富贵人家的出身,而且只有李玄都一个青壮男子,剩下的两人正应了“老弱妇孺”四字,便不疑有他,道:“原来如此,如今乱世,我们也怕庄中进了贼人匪类,还望秦老哥见谅。”
秦道方笑着点头道:“这是自然。”
“三位请随我来。”中年汉子转身在头前引路。
正如李玄都所说,朱家庄早年时是一处响马的巢穴所在,劫掠财物,不过如今的朱家庄已经洗白,有了正当的营生,那些曾经拼杀的绿林好汉们也大多成家立业,上了年纪,就不像年轻时那般冲动,对于许多事情都要讲究一个规矩,如今大体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是别有用心,对于过路人而言,朱家庄就是一座普通的庄子。
三人随着这中年汉子进了庄子,如今齐州境内盗匪横行,故而庄子修建有围墙城门,几如一座小一号的县城,在庄子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座高墙大宅,那便是庄主所在,在大宅不远处则是一条长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铁匠铺、医馆、酒摊、客店,应有尽有。
这中年汉子将三人带到医馆,仔细嘱咐了一番之后,这才离去。
医馆的主人是个与秦道方年纪相差无多的老头,人生七十古来稀,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便能自称一声老朽,只是相较于养尊处优的秦道方,这位老郎中更见风霜之色,乍一看之下,倒是要比秦道方大出个十几岁的样子。
老郎中请秦道方坐在一张躺椅上,将受伤的左腿放在一个小凳子上,脱去官靴,撩起裤腿,轻轻摸骨。
白绢问道:“大夫,如何?”
老郎中道:“是骨头断了,人上了年纪,筋骨便不如从前,易伤难愈,要以夹板固定,而且不可行走。”
李玄都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子,道:“那就谢过大夫了。”
白绢伸手拦住他,摇头道:“不用,我有银子。”
李玄都一本正经道:“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夫妻本一体,你的叔父也就是我的叔父,两家人其实是一家人,何须分得如此清楚,伤了你我之间的情分。”
白绢本想回敬一句“谁是你夫人”,不过想到刚才秦道方已经说出口的话语,不由一阵气闷,只能收回手,在心底暗暗埋怨自家三叔,真是为老不尊,满嘴胡话,亏得还是一地总督呢。
李玄都将银子放在旁边的桌上,老郎中脸上顿时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