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固然不再增长,但体内的“太阴十三剑”剑意却与日俱增,就如饮鸩止渴,难以长久。
李玄都内视一番之后,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自嘲道:“看来要争取早日恢复境界,否则一旦镇压不住,性命都要不保。”
李玄都低头看了眼自己平摊在膝盖上的双掌,掌纹中有微不可查的丝丝缕缕黑气游弋,轻叹道:“走火入魔。”
……
东海之滨,一人当空掠过。
此人着玄黑衣衫,腰间悬剑,踏云履,戴紫金冠,两道剑带随风飘摇,恍然若谪仙人下凡。
他一次驻足于海鸥的背上,借力直上九天,乘风而行;一次是立于巨大潮头之上,任由脚下大浪翻滚,不湿鞋底分毫,踏浪而行;终于在一处礁石上驻足后,闭目凝神,睁开双眼后,掐指默算,眼底掠过一抹阴沉。
东海繁华,往来船只不计其数,海上行船有人看到此情此景,刚想要上前近观,那人已经是从礁石上消失无踪。
眼底难掩阴沉的佩剑“仙人”继续东行,最终跟另外一位同样出海之人狭路相逢。
两人互不相让,迎面相撞。
方圆十里的海面,瞬间下沉三尺。
来人身着一袭文士儒衫,气态儒雅,腰间悬挂有一柄血色长刀。
这位佩剑“仙人”轻声道:“宁忆,此乃我师门之事,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插手。”
宁忆嘴角勾起,伸手按住腰间的佩刀,微笑道:“若我执意要插手呢?”
佩剑之人也不动怒,只是淡然道:“难道你宁忆想要在太玄榜上更进一步?”
宁忆腰间佩刀血光四溢,平静道:“若能如此,也不是不行。”
话音落下,海面上炸开一个漩涡,在气机的映照下,仿佛是一朵红色荷花。
佩剑之人伸手按住腰间的佩剑,青气升腾。
与此同时,在他的脚下也生出一朵栩栩如生的“青莲”。
一青一赤,在茫茫大海之上,交相辉映。
……
一辆马车自归德府而出,一路往东行去。
车夫是个面无表情的老人,沉默寡言。
车厢内是一名相貌平平的女子,正在调琴。
她轻轻拨动了几下琴弦,似有杂音。
女子轻叹一声,怔然无言。
过了片刻之后,她将窗帘撩开一缕缝隙,轻声问道:“我们到哪儿了?”
老车夫回答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