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六相比。
张海石虽然年迈,但还是腰杆笔直,除了花白的头发和已经生出皱纹的面庞,几乎看不出这是一个老人,他望着身披甲胄的唐汉,缓缓开口道:“你就是唐汉?四年前,我在帝京见过你大哥唐周,是个爽利人。”
唐汉笑了笑:“我们兄弟三人,二哥功于谋略,是军师之才,我大哥为人豪迈,是个帅才,唯有我这个做三弟的,没有两位兄长的本事,只能做个冲锋陷阵的小卒子。”
“小卒子。”张海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对,小卒子。”唐汉深深地望着张海石,缓缓道:“过了河便不能回头的过河卒。”
张海石将手中的竹杖横于身前:“好一个过河卒,好一个不能回头。”
唐汉平声静气道:“过河卒不能回头,不过河也不能后退。”
张海石叹了口气,道:“过河卒不能回头不假,可过了河之后却能左右移动,今天的事情,你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绕一下道?毕竟行走江湖,也要讲究一个人情世故,今天你让我三尺,明天我便让你一丈,唐将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这个道理。”唐汉微微点头:“既然前辈都如此说了,那我……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说话间,唐汉将手中的“斩魄”收回腰间鞘中,然后开始一步步向后退去。
张海石将手中的竹杖往脚下水面一杵,就这么望着唐汉。
就在唐汉马上就要退出水潭范围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猛地握住自己腰间的“斩魄”,再次拔刀。
这一次,拔刀即是出刀,出刀即是杀招。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一刀直奔李玄都而去。
他赌尸丹就在李玄都的身上。
他猜对了,尸丹的确在李玄都的身上,可他赌错了一点,那就是张海石与李玄都的关系。
张海石此番前来,别人都可以不管,无论是正一宗的掌教颜飞卿也好,还是慈航宗的苏云?l也罢,在他看来,都比不过李玄都。
再者说了,唐汉这点出其不意的小把戏也没能骗过他去。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出手了。
在老人身前水面上骤然荡漾起层层涟漪,就像一脚踩入水中。
下一刻,老人已经出现在唐汉出刀的必经之路上,以手中的竹杖率先递出一招,也不知应该算是枪法棍法,还是应该算作剑法。
竹杖瞬间破开唐汉的刀势,然后刺碎唐汉的铁甲,穿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