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已经知道,宋幕遮其实不是风雷派上代门主的儿子,而是神霄宗宗主的儿子。”颜飞卿望着李玄都的双眼。
李玄都叹息道:“先前我听风雷派的人说起过,神霄宗的宗主对于风雷派和宋老哥多有照拂,先前我不知其意,现在却是懂了,原来是这样的内情。宋老哥认下这个儿子,得神霄宗的照拂,而神霄宗的宗主算是为宋幕遮找了一个好去处,日后继承风雷派,也不算委屈了他,可以说是各取所需。”
颜飞卿点头道:“正是此理,只是神霄宗的宗主没有想到,宗内同样有人打上了风雷派的主意,他碍于身份,不好出手,恰逢贫道赶到,却是将此事委托给了贫道。”
李玄都皱眉道:“按照道理而言,就算神霄宗的宗主闭关,也可以提前布置后手,大可不必使风雷派落到如此险境之中,可神霄宗宗主并没有这么做,那么只有两个原因:第一,神霄宗内部不稳,有人可能查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才委派苏姓道人策划此事,意图就是逼得神霄宗宗主不得不出手相救宋幕遮,从而露出马脚。第二,就算神霄宗的宗主可以忍住不出手,他们也大可顺水推舟地将风雷派拿下,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无论如何都是稳赔不赚。”
颜飞卿点头道:“正是因为如此,神霄宗的宗主才会引而不发,否则以他的修为和身份,平息一场小小的风雷派之乱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正如紫府兄所说的那般,神霄宗的宗主顾忌颇多,迟迟不曾出手,若是贫道不曾出现在此地,不知他是否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被人家打死?”
李玄都沉默许久,问道:“宋幕遮是否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世?”
颜飞卿摇头道:“应该不知道。”
李玄都喟然一叹道:“我倒是不知道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是应该说父子无亲。”
颜飞卿道:“神霄宗宗主是被夹住了,左右为难。”
李玄都点头道:“的确如此。”
颜飞卿继续说道:“一宗之主,与一地君王也无甚两样了,强敌环伺,内有隐忧,据贫道所知,神霄宗的宗主有一名师弟,早年时与他争夺掌教大位,如今身为神霄宗的七位长老之首,仍旧窥伺宗主之位,这是内忧。至于外患,也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李玄都正襟危坐,道:“愿闻其详。”
颜飞卿说道:“说起此事,难免就要提到当初的‘四六之争’,紫府兄曾是亲身参与之人,贫道便不再赘言,总之是六宗对上四宗,六宗胜而四宗败,神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