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局势已然明朗,起兵的条件已经成熟。而我与大哥逃离河东,将会向外界传递一个明确的信号。父亲就算想瞒,也根本瞒不住了。
“所以,这第三点就迎刃而解。
“父亲即便是举棋不定,也只有起兵一途。
“至于第一点和第二点,也不难解决。
“高君雅和王威两人,诱杀之即可。但若是明目张胆地杀,恐怕给我们留下乱臣贼子的坏名声。
“故而,我们完全可以散播谣言,说此二人勾结突厥人要来进犯。等突厥进犯时,我们再以讨论战事为由将他们诱杀,到时再起兵打退突厥,晋阳百姓必然纷纷支持,而我们起兵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后,我们再对突厥称臣,许以珍宝财货,许诺南下之后攻城略地将继续给突厥人分润好处。由此一来,无须担心突厥南下袭扰,反而能利用突厥的力量。
“当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起兵之初我们暂借突厥人的力量,但等我们攻取长安、羽翼丰满之后,便要与突厥人划清界限。”
秦王越听,双眼越是明亮。
李鸿运说的本就是此时最完美的策略,再加上他的“巧舌如黄”天赋,这番话十分有说服力。
“攻取长安?”秦王敏锐地捕捉到了另一个关键点。
李鸿运点头:“没错,关于此事,我还有后续的一系列谋划。只是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即可去见父亲,向他陈说利害。”
秦王当即站起身来:“走!”
……
此时,梁高祖也已经见到了太子和他的五儿子。
但他的脸上却并无喜色,反而写满了焦虑。
“你怎可听你那幼弟的话,贸然前来!”
梁高祖面色不悦,对太子一番斥责。
显然,太子等人大张旗鼓地离开河东、前往晋阳,给外界传递了非常不好的消息。许多人对于他要谋反的消息,已经越发笃定。
而且此事的影响几乎完全无法挽回。
即便是让他们立刻返回河东,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就在这时,李鸿运和秦王到了。
梁高祖正在气头上,但也没有过多斥责李鸿运。
因为此时的李鸿运毕竟只有十四五岁,是幼弟。他可以给建议,但听不听,终究还是看大哥。
所以,梁高祖显然认为离开河东跑到晋阳的主要责任不在齐王,而在太子。
在这个关键节点,秦王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