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片刻,道:“司马对傅氏军存有怜悯之心,但司马得起那些在这场战斗中死去的兄弟们么?”
苗光伍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副司马道:“那些死伤的兄弟们多数是在后来与傅氏军的交手中牺牲的,若是傅氏军被认定不是敌军,那他们岂不是白白死了?他们的家人也得不到任何抚恤和身后追授!”
“原来陈副司马是这个目的。”苗光伍看了看他,道:“你不用担心,事情没这么严重,军务署不是不通情理的,我相信军务署自能秉公处断。”
陈副司马道:“平常情况下是如此,可是这就牵扯到我先前所说的了,司马想过没有,要是傅氏军回去之后告上一状,那么这件事就无法立刻下定论的,甚至拖个几年也是可以。
到时候军务署甚至可能为了安抚这些雇募军,选择把我们两人调离,你我固然不会有事,但是新上任的司马,又岂会再为那些死去的兄弟着想?”
苗光伍想了一想,郑重道:“陈副司马,我苗光伍在军务署中也是认识几个人,你不必担心此事,我可以向你和诸位保证,阵亡士卒的抚恤身后追授一样不会少,如果没有什么,你可以回去了。”
陈副司马见他态度坚决,也没有再说什么,站了起来,对他行一个军礼,便就走了出去。
他一路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而这里正有一名道人等在此间,见他进来,问道:“怎么样了?”
陈副司马道:“苗司马的确是硬骨头,固执己见,不肯听劝,既然这样,那就劳烦林道修动手,把傅氏军的俘虏全部处理了吧。”
林道修道:“本来就该如此。”他身影一晃,就从书房之中消失不见。
陈副司马看向窗外,待傅氏军这些人一死,那么就可以彻底坐实这件事,苗光伍也就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往下走了。
霜星北端一处地界之上,姬道人从地下洞窟走到了空旷地面之上,远处冷白色云团似乎就在压在地平线上。
他行出百十来步,站到了一个圆盘之上,随着脚下隆隆响动,一根铜柱自地上升起,而后承托着他缓缓往高处升去。
少时,随着一阵阵光芒闪烁,二十余名道卒自里现身出来,围拢在他身边,他一挥袖,所有道卒对着他躬身一个稽首,便化作一道道遁光各自往各个方向上飞去。
此刻他又自袖中拿出一枚玉符,自指尖之上逼出一丝精血,便在上面来回勾画,待画完之后,便往地表之上一扔。
就在玉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