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舱门旋开之后,自里出来一行人,并让其中一人持着拜书往大台之内送去。 张御此刻正在修持,接到送入进来的书信,知是那位副院主谭从来访,便就自内室出来,行步来至外间。 谭从八九十岁的年纪,满头银发,中等身量,这个人眼睛略小,笑起来只有两道缝隙,他下颌的胡须细而浓密,看着就如一把银霜,平添了几分威仪。 见他出来,拱手一礼,道:“张玄正,有礼了。”他的声音很有特色,沉而舒缓,不急不慢,让人听着便生好感。 张御站定那处,双手一合,抬袖还有一礼,道:“谭副院主有礼。” 谭从这时伸手一指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一男一女,道:“这是我两名弟子,常谷,施姜。” 那两人也是上来见礼。 常谷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白色文士袍,态度温文有礼,看着还有一点腼腆。 施姜大约三旬左右,挽了一个单螺髻,面上施了一些淡妆,额上一点醒目朱砂,风姿绰约,美目流盼。 谭从这时也是打量着张御,心中暗暗不由惊叹。 对于张御传闻之前他听过很多,尤其见过这位的人,皆言仙仪神秀,望之有若天人,现在他当面观来,更觉张御仪姿超尘脱俗,两眸之中似有星光流动,让人心神为之所夺,他忙是低头,不敢多看。 双方在外见过礼后,张御就将谭从师徒三人请入了别院之中。 谭从走了进来,见到里面布置十分简朴,没有任何华美装点,忖道:“这位张玄正果如传闻,虽是玄修,行止却有类有道真修。” 其实修士并非不在意享受,特别是玄修,寿命长远不说,还不必像真修那般日夜苦磨,动辄一个闭关就是数十上百年,所以在漫长时光之中,声色之娱也是其喜好。 譬如洪山派派主钟烈,就是一个十分乐爱享受的人,据他所知,现在凡是不爱这些,多数都是道心纯粹,性情坚凝之人。 心中有了这些判断后,他在里坐定之后,便没有说那些多余的无用之言,客气寒暄几句,便拱手一礼,道:“今番到此打扰玄正,是先有一桩正事想要与玄正商量。” 张御道:“谭副院主请说。” 谭从道:“张玄正传告霜洲一事两府已是尽知,此实为我青阳腹心之患,北方战事正至关键时刻,此战过后,当会遣一军向西,我需在荒域之上先立下各处军垒及泊舟天台,因恐霜洲来坏我布置,这里便需得玄府加以帮衬了。”说到最后,他抬手拱了一拱。 张御略一思索,道:“此事涉及青阳大局,亿万生民安危,玄府理应出力相助。” 谭从离席而起,站了起来正容一礼,道:“多谢玄正了。” 张御也是站起,坐上还有一礼。 待再次落座后,谭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