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御如此说,座下项淳、陈嵩二人反应不一。 陈嵩并没有露出多少喜色,反而有些担忧,他对着主座之上一拱手,道:“玄首,恕我直言,这怕是有些不太妥当。” 张御并无不悦,点头道:“陈师兄认为什么地方不妥?” 陈嵩道:“按说我辈玄府中人,想要修炼第三章书,则必得玄廷同意不可,不过以往东廷与本土无从联系,为了应付大敌,自不必固守这一规矩,可是烽火如今既已点燃,若再修习,玄廷若是问责,必会对玄首不利,故我恳请玄首收回此命。” 项淳只是沉默不言。 张御道:“陈师兄所言也是有道理的,不过我将修炼之法交予几位师兄,主因是为避免再有洪河隘口那等事发生。 我东廷情势复杂,这片地陆之上的异神层出不穷,内陆深处更是至今还未探明,又有复神会在后面兴风作浪,我既为玄首,那就不得不为玄府做一些谋划。 且我查到,在此之外,还另有人在背后试图颠覆玄府,所以不得不有所提防。” 他看向项淳,道:“项师兄之前交予我的那面牌位,我已查出了一些端倪,邓明青背后之人,很可能站着一个意欲颠覆玄府的旧修。”他将正清门下之事对着两人简略说了一下。 项淳、陈嵩在得知此事后,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是真没有想到,这背后还有真修在插手。 张御道:“这位正清门下假设还在都护府,那么必不会放弃原来的谋划,但他受誓言束缚,只要我玄府自身不乱,那便无碍。 自然,我传下此印,只为防备万一,并非强要几位师兄观读,若是几位师兄欲回本土修持,那自是正路,我是不会阻拦的。” 陈嵩听到这里,感慨道:“原来是玄首一片苦心。”他想了想,拱手道:“玄首,我有一个办法,或可两全。” 张御道:“陈师兄,你请言。” 陈嵩站了出来,对着座上郑重一拱手,道:“玄首,我欲退出玄府。” 项淳神情一震,他看了看陈嵩,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张御心下一思,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陈师兄,你可是考虑清楚了么?” 陈嵩毫不迟疑的说道:“我考虑清楚了,我若不是玄府中人,那么修炼此法,自是就不受这些规矩约束了。 而且现在除了项师兄与玄首之外,府中没人知道我还活着,那些暗中图谋玄府的人更是不知道,如此不管事情如何发展,我都可以成为玄府最后一道屏障。” 项淳忍不住道:“陈师弟,你如此做,那是当真无有可能恢复身份了。” 陈嵩却是坚定道:“当年乔兄弟为了完成老师交托之事,可以潜伏在神尉军中二十载,甚至最后为此舍却性命,我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