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近近的人声与鸥鸟声不绝于耳。 在内河航道没有开通之前,这里最早是都护府的军港,拥有七个码头,可容纳四十艘战船同时停泊,而现在从腾海诸岛和内陆河道运来的货物,如今大多数在这里汇聚。 在挥动旗语后,棘心号被引向了其中一个码头。 船员纷纷抛下钩索,由小船带上岸,上面自有人将之挂在绞盘上,然后在转动之下将战船缓缓拖入泊位之中。 张御这时留意到,负责转动绞盘的人多是一些老者,个个两鬓斑白,光着粗壮的臂膀,有着与年龄不匹配的强壮身体,每个人的胡须都刮得很干净,目光也是格外有神。 赵相乘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释道:“这些老人家都是六十年前参加洪河隘口战斗的老卒了,现在还剩下一百五十三人,因为某些缘故,他们自愿到港口来做工,别看他们年纪大,可要是上了战场,列阵而战,年轻军卒也未必敌得过他们。” 张御缓缓点头,六十年前的洪河隘口之战极为惨烈,可以说完全改变都护府之后的走向,这些老卒至少也有七十多岁了,不过天夏人的平均寿命在一百岁左右,要是年轻时打下的底子好,食物摄取又跟得上的话,这个年纪保持强壮的筋骨倒也不难。 这时码头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却是那头拖进海港的巨大夭螈在这里引发了轰动。 赵相乘看了一眼这艘紧接着棘心号入港的战船,想了一想,提醒道:“张少郎,你要小心神尉军,他们在海上不敢多事,但是在首府内,却是他们的辖界。如果遇到什么事,找安庐居的岳先生,他会帮你的。” 张御表示了然,一头夭螈的利益有多大他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始就在防备在神尉军的人。 在钩索牵引之下,棘心号稳稳靠岸了。他再次谢过赵相乘后,就与其别过。 他将斗篷的遮帽戴上,手持夏剑,提着行李箱,沿着跨搭的扶手梁梯下了船。 只是他才刚刚在码头上落下脚,还未来得及走出去,就感觉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心下不觉一凛,这是……地震? 可他当看向别处时,却发现周围的人并无异样,似是对此毫无所觉。 他压下心中疑问,又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正对道路的方向,有一座古旧的玉辕门高高矗立着,立时认出这是有名的“得胜门”,当初都护府就是一个大军营,这辕门也是随之一同立起来的,后来也一直没有拆除,被保存到了现在。 只是那本来堪称对称精美华丽的玉飞檐上却缺了明显的一角,破坏了原来的美感,这让他这种有着强迫症的人看得格外不舒服。 他努力移开目光,正好看见附近有几名报贩,走上前给了几个铜板,将三天内的各类报纸都是买了一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