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走了,走前池韫赠了一张转运符。 涵玉最近在学算卦,迫不及待过来问:“师姐,为什么要他再等半个月?这里头有什么玄机?他真的会等吗?如果不等的话,岂不是白费了?” 池韫示意絮儿来收拾茶水,说道:“他会等的。都已经走投无路了,还来烧香,甚至拿最后一点钱添了香油,可见是个十分迷信的人。现在我告诉他,运道来了,哪怕心中半信半疑,他还是会试一试的。” 涵玉若有所思:“这就是相人之术?” 池韫弹了弹她的额头:“相人之术,哪有这么简单,这不过是揣摩心理罢了。” 涵玉抓了抓脑袋:“可我已经觉得很复杂了。” “慢慢来,入了门就懂了。” 涵玉受教地点头,又问:“师姐,你还没回答我呢,这半个月有什么玄机?” 池韫拿起桌上那张薄册:“秘密就在这里,你自己拿去看。” 涵玉接过,却见上面写着“邸报”二字。 邸报她知道,朝廷会定期刊印法令、文书、奏折等发至各处,称为邸报。 但这跟商人的布匹有什么关系? 池韫让她自己找答案,带着丫鬟们回去。 留下涵玉,将那份邸报翻来覆去地看,恨不得从字里行间抠出答案来。 池韫出了殿门,看到有太医跟着宫人匆匆穿过中庭,往后头去了。 她转头吩咐:“和露,你去兰泽山房问问,是不是大长公主有事。” “是。”和露答应一声,调去兰泽山房。 …… 骊阳大长公主靠在床头,头发披散着,病容尽显。 她咳了两声,说:“着凉而已,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梅姑姑却一脸郑重:“公主殿下,这几年您一病就是好长时候,怎么可以轻怠?再说了,年纪大了,就得服老,还以为自己身强体壮呢?” 大长公主失笑:“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宫人来报,太医到了。 梅姑姑让人请进来。 不出意料,凌阳真人陪着太医一起来的。 待太医请过脉,开了方,她过来请罪。 “贫道疏忽,又没照顾好殿下。” 大长公主淡淡道:“这与你何干?我身边有那么多侍婢,照料生活起居是她们的事。” 凌阳真人一脸歉意:“若不是香丸出了差错,您的身子也不会这么虚弱,终归是贫道学艺不精。” 梅姑姑送走太医,进来接话:“香丸的问题,真人早就告知。用不用是殿下自己决定的,真人就不必再提了。” “多谢殿下宽宏大量。” 梅姑姑和颜悦色:“殿下只是着了凉,休息两日便好。真人不必在此耽搁,回去料理宫务吧。” “是。” 凌阳真人离开,屋里只剩两人。 梅姑姑坐到大长公主身边,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