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爷赶紧从屋里出来。 二老爷认出此人,立时堆出笑脸,冲对方作揖:“这不是高大人吗?今日怎么有空光临舍下,来来来,先进屋喝一杯茶。” 这位高大人一脸冷漠,声音坚硬:“本官不是来喝茶的!两位就是池亨、池利?” “正是。”三老爷拱手,“敢问高大人,所为何来?” 高大人并未回答,而是转头去看女眷们。 池琰池璋两位公子怒不敢言,只得挺身挡在前头。 都说刑部太平司办案最是无礼,果然如此! 又不是犯人,哪能这么看别人家女眷? 高大人却没反应,只道:“你们的夫人呢?又是哪两位?” 三老爷不解:“高大人这是何意?你们要办案,我们配合就是,问夫人作甚?” “因为你们的夫人也涉案。”高大人道,“不止她们,昨夜去过醉太平的,包括下仆,全部都不能走!”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怎么事情严重成这个样子了?那伎子自尽,来问个话就算了,怎么像是要关起来问案似的? “小姐?”絮儿不由自主抓住池韫的衣袖。 池韫看了她一眼,低声:“没事。如果真有事,直接就抓走了,应该就是来问话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何况,他们问的涉案人员,与我们无关。” 那边二老爷叫道:“我们到底干了什么?高大人,你这样可就没道理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死了个伎子,就把我们当犯人审?” 高大人没理会。 三老爷则好声好气地商量:“高大人,这里还有孩子呢!你要办案,我们配合,能不能先让孩子们回去?他们年纪小,受不起惊吓。” 高大人转过来看了看。池姗七岁,二房的幼子池琏九岁,还有池嫣池妤几个,都是半大孩子,脸都吓白了。 他皱了皱眉,似在考虑。 这时,门口传来低缓而带着倦意的声音:“凡是昨夜去过醉太平的,全部留下,其他人,可以走。” 池韫瞬间僵住了。 仿佛时间被拉长一般,连耳边传来的低呼,都听起来格外不真切。 她慢慢抬起头,将视线投过去。 这是个很年轻的官员,不过二十出头,身上穿着绿色官服。 五官俊秀到连她觉得丑丑的幞头,戴在他头上都凭添风流之感。 只一张脸过分白净,颊上透着不正常的浅红,显出几分病态。而这病态,硬是将一身正经的官服,穿出了几分阴郁的美。 他缓步走进来。 高大人侧身拱手:“大人!” 池韫听到了两位老爷的吸气声,神情顿时变得战战兢兢。 他——变得这么吓人了吗?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不遮掩,经过她身边时,他瞥过来一眼。 难得一见的美色,没让他的目光有一分波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