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裳都让汗浸透了,便要他去换。端宁笑着说:“从没见过这样热的天气,刚一来就受不了,路过福建时偏又遇上打风,听说这边夏天都是这样的天气,不知阿玛额娘和妹妹是怎么熬过来地。”
佟氏笑着推他一把:“习惯了就好。冬天才好呢,比北边暖和。你快去换去。”张保也要回前头衙门去办事,佟氏便吩咐下人去准备晚饭。又叫煲一锅解暑的好汤来。
淑宁揽下了这件差事,让厨房做了整整一桌清爽可口的好菜。她自己也做了几个,又亲手煲了个冬瓜老鸭汤。端宁非常捧场,喝了好几碗,连声称赞妹妹厨艺大进。不过他夸了一番后,又转口说自己地本事更见涨。说不定已经把妹妹比下去了,云云。淑宁想起从前跟他打闹的情形,觉得很温馨,便故意扮作生气,跟哥哥斗起嘴来,倒引得张保与佟氏开心不已,连近来一直有些愁眉苦脸地小刘氏都笑了。吃完饭,佟氏见儿子身上地衣服又浸了汗,便说道:“这天热。你的衣裳也不透气,赶紧去洗个澡吧。前些日子别人送了咱家几匹薯莨纱,最适合夏天做衣服穿地。我做了几件给你阿玛,瞧着如今你们身量差不多。干脆给你一件。省得动不动就一身汗。”
端宁应了,下去洗了澡。换了件荔枝褐的薯莨纱长袍,果然通爽,便到上房去陪父母妹子说私房话。
京中伯爵府跟张保虽然时有书信往来,但许多事都不会提起,而端宁也不好写太多盘面下的事,如今他来了,正好把这些年来家里不对外人说的事告诉父母,让他们日后多加注意。
大伯父晋保与二伯父兴保明里和乐融融,私底下的争斗其实并没有停下来,兴保时时刻刻都想着能拥有家中实权。晋保去年随军出征葛尔丹,立有军功,升了兵部侍郎。兴保虽然手握几大财源,但始终无法跟身为高官地长兄相媲美,因此才消停了些。大伯母那拉氏已经掌握了半个府第的大权,二伯母索绰罗氏虽然时有挑衅,但总的来说还算相安无事。
四叔继续在御前听用,继续受老太太的看重,对于大房二房之间的明争暗斗,倒是视而不见。沈氏一年中倒有三四个月待在娘家,连去年生小女儿嫣宁,都是在娘家别院待产的,但因她父兄又高升了,老太太也就只是说两句而已。
小一辈的人里,庆宁那一房可说是风波迭起,新收的几个小妾和旧人斗得厉害。
李氏前年怀孕,有过几次凶险,最后还是化险为夷,在去年生下了一个女儿。后来有人告发是秋菊做的手脚,但秋菊本人却说自己冤枉,是别人故意陷害她。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