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下,将本就可以拆成几部分的千里镜一分为四,发现里面只是两根简单的青铜筒,巧妙地制作成了可以前后伸缩的结构,前后端各有一水晶片,但不同在于,对着眼睛的那端是一片平凹透镜,对准物体的则是平凸透镜。
就是这看似结构简单的器物,让百步外的事物,仿佛就在眼前?
桓谭稍加思索后,将两枚镜片重叠在一起,对准不远处站岗的卫士,当双手距离保持在某个间距时,他露出了笑。
桓谭是一位博学且聪慧的学者,而且兴趣偏向于“杂书”,也就是除却六经外的诸子百家,他很快就想起自己在天禄阁某个堆积满灰尘的角落,让老扬雄找出来给他看的书。
“陛下,此物原理,莫非是墨子经上、下说中说的……鉴,中之内,鉴者近中,则所鉴大,景亦大!”
第五伦见桓谭个把时辰就想到了这一步,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拊掌而赞:“然也,正与墨子所谓光鉴八条有关。”
第五伦也是当年从扬雄处得知,墨子是钻研过光的,如获至宝地去看过典籍后,发现墨子不但发现了小孔成像定律,还对平面镜、凹面镜、凸面镜等总结了一些规律,要知道,战国别说玻璃,连水晶也是诸侯王才拥有些,墨子多半是对着铜鉴琢磨出这些原理。
简略地与桓谭描述了这其中原理,甚至还当场演算了一下望远镜原理的小公式后,为了对先贤表示崇敬,第五伦也不吝将望远镜的“灵感”归结于受到墨经启发。
言罢,第五伦还不忘给桓谭挖坑:“百家之沦亡,倒也不全是暴秦之过,而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也不过是推了诸子之学最后一手,彼辈犹如百川归于一统,已是大势所趋,时至今日,早已没了诸子后学,只剩下像君山这般喜好‘杂学’的儒士了。”
“不过予以为,诸子九流十家与儒学,皆是往圣之绝学,过去两百载间,诸儒重新发挥六经,钻研每一经的学派多达数十,做的注疏章句多达数百万言,皓首穷经而不能学成。”
“反倒是子学,鲜少有人问津。”
第五伦轻抚着千里镜道:“既然光靠着墨子中区区八条,便制出此等军国利器,若士大夫们能尽用墨学,再令巧匠学之,这世上,不知能多出多少种利国利民的精巧之物,国之重器!”
言罢,他殷切地看着桓谭:“天下之人多为俗儒,唯独君山博闻,而不拘泥于六经窠臼,整理子学,尤其是《墨子》之事,舍君其谁?”
这话让桓谭也颇为心动,他本来就对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