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第一个称帝的异姓皇帝,公孙述这半年过得极其不顺。
心肠坏透的第五伦鸿门举事刚进长安,就将来抗议的复汉遗老们一网打尽,统统送去见汉武帝,渭北的异己二五仔也铲除得差不多了。渭南的长安人饿了小半年后,士人们早没了“不食魏粟”的勇气。魏王放出称帝的风声后,还只有班彪等人暗暗腹诽,顶多辞官不干以示抗议。
但在基本没经历过战乱蜀中,名士们吃饱喝足之余,却常常思念汉朝,于是就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拒绝出仕。
公孙述令人搜罗各路士人加入新政权,每每碰了一鼻子灰,这些老家伙已将辞让玩成了行为艺术。
于是就常常会出现以下对话:“朕欲以梓潼人李业为博士,多次征召,都推辞有病。朝廷贪慕名德,旷官缺位,这次征辟来了么?”
“陛下,李业死了。”
“怎么死的!?”
“李业屡屡托病不从,陛下当时不是怒了么?让使者持毒药令其从命。若答应,则授公侯之职,若不答应,则赐鸩酒。”
“岂料那李业竟说什么‘君子为官,是为了解除国家危难,哪里有用高宫厚禄来为饵逼迫?’又道:‘名可成不可毁,身可杀不可辱也’,于是夺毒酒而死,使者想拦没拦住。”
李业死后,公孙述又害怕有杀害贤者之名,派人去吊丧,并赠送布帛百匹,但李家逃亡别处,坚辞不受。
这一死,公孙皇帝在益州名士圈子里的名声是彻底臭了,就算对前汉没念想的,也觉得公孙述心胸狭隘难成大事,古人说过,危国不入,乱国不居,于是就有了多种多样的避仕之法,玩出了花。
比如犍为郡的大名士费贻,跑到深山隐居,公孙述派人追去邀请,并逮捕了其妻子作为人质,威逼费贻,然此人竟把漆树汁涂在自己身上,使浑身皮肤都烂成癞疥状,还披发佯逛逃避,公孙述也不好和一个疯子为难,只得作罢。
还有个更绝的,同在犍为郡的高士任永,长于历数,名扬益州。能推断天时气节,计算日月运行,通晓年代历法,公孙述颇为迷信,就需要这样的人,派人去请,但任永却假装自己患了青光眼,不能视物,耳朵也聋了,不能辨声。
公孙述别的不行,特务政治倒是玩得不错,派死士盯着任家,看此人的眼疾究竟是真是假。
这一盯不要紧,竟然发现了一桩伦理大案!
“陛下,任永之妻是个**,乘着他耳聋眼瞎,竟公然带着奸夫回家宣淫。任永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