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三十里而不疲不乱,确实是强军啊。”
刘植心生艳羡,回头看看铜马,光出营作战都略显杂乱:其实他们更擅长流窜运动,反而是正经排兵布阵不太习惯,马援就是看透这点,才主动出击。
瞧魏军那速度,会战还在半个时辰后,这场仗避无可避,铜马大帅孙登也从最初的慌乱中稳住了心神,派人来请刘植过去商议此战该怎么打。
“打出去在村闾中交战何如?”孙登见己方人多,又觉得马援主动杀上门来,让自己很没面子,想全军前进,决胜于两军之间那大片村闾,夾窄的村中犹如巷战,于铜马有利。
刘植看法却不同,力劝道:“不如勿要主动进攻,摆开大阵,背靠营垒及城池守御,让马援前推,好叫魏军多走几里路更加疲敝,一旦进攻数次不能得手,士气便会跌落。届时,信都城中李忠带数千人从北门绕后,击其侧翼,此役可胜也。”
孙登最终同意了刘植的建议,但却点了他手下的昌成族兵做前锋,最先与马援军接阵。
等刘植回到己家阵列后,听闻这个安排,族人们顿时颇为不满:“铜马这是故意要消耗我家啊!”
信都、昌成、铜马,虽然都在刘子舆旗号下,然互不统属,散装的军队罢了。
但为了汉家社稷,为了大局,刘植还是忍了这口气:“我家族兵甲兵最利,巨鹿王以吾等作为中坚,情有可原。”
在族人的低声抱怨中,阵列最整的昌成兵两千余移至中阵,他们甲兵是庄园自产,披甲率达到了惊人的三成,和魏军相差无几,与旁边披甲不到一成的铜马“精锐”对比鲜明。
然而,魏军的鼓点却停了,漫山遍野的黄巾抵达城东的大片里闾村庄后,就留在了那,铜马的斥候散兵被赶了出来,马援以村闾作为自己的指挥所。
一刻过去了,魏军环里闾而阵,竟未曾再挪动半步,因为起得仓促,铜马没吃饭,士卒站了许久肚饿烦躁,孙登的耐心也在慢慢流逝,又派人来将刘植唤过去:“敌军在休憩?”
刘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或是在等日光。”
铜马大营背靠城池,坐西面东,马援选择一大早自东面来进攻,占了阳光的便宜,待会交战,铜马军中本就不多的弓手得迎着日头射箭。
孙登将信将疑,少顷后,却又看到魏军大营内燃起了烟火,本以为是炊烟,但随着它在无风的清晨冉冉上升,刘植眉头大皱:“平白无故狼烟高悬,马援莫非是在与什么人联络传讯?”
他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