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伦又问起另外两位朋友耿纯、王隆的任命,得知二人都留在常安。
“耿伯山为纳言士。”
“王文山为共工士,皆属于九卿元士,秩六百石。”
纳言就是前汉的大司农,共工则是少府新名。新朝在九卿之下又各置大夫三人,各大夫又置元士三人,分理各署政事。
这两位家有阀阅,便直接作为京官留任,太真实了。
第五伦和景丹却没人帮忙打点安排前程,唯一的“靠山”,列尉郡大尹张湛,还是个一靠就倒的。
但毕竟举主一场,他们还是去了一趟郡府拜见张子孝,讲明各自前程。
听说景丹远调上谷,而第五伦直接丢了郎官,张湛颇觉可惜。上次第五伦惹上官司,他就写了封信,没帮上忙,如今再看二人未来不太妙,张湛一时愧然。
等景丹告辞后,张湛却唤下第五伦,先问了他关于家中筹备的义仓、义钱之事,又道:“有件事,吾却欲与伯鱼商议。”
……
回第五里的路上,第五伦心中有些忐忑的。
他对官位无所谓,可祖父不同。第五霸是官迷,和很多长辈一样,将自己没得到的东西寄托在儿孙身上。第五伦依然记得被举为孝廉那天,第五霸一个人秉烛跪在祖灵前喜极而泣。
前几次辞的是小官,如今却是主动弃大好前程,他生怕第五霸接受不能。
等望见那犹如华盖的大树时,却发现树下已有不少人等待,为首正是将鸠杖当棍棒拎的第五霸。
“大父,孙儿回来了。”
第五伦下马上前,朝祖父下拜,久久未言,有点怕。
第五霸倒是面色如常,骂骂咧咧道:“自从上月三十日后,快一旬没见你影子,心里还有没有家?”
“大父,我……”
第五霸阻止第五伦往下说,只道:“回来好,常安居大不易啊,老夫年轻时去过几次,只觉得那城里的天,比乡野还小,人关在里头,如同圈里的猪羊。再看路上走着的行人,竟全然叫不出名来,让人憋得慌。”
“屋子又窄又贵,冬天里没薪柴烧,夏日里想去打个猎,到了边上才得知是皇家园囿,进去不得,水也有点咸,难喝!”
数落完大城市的不是,第五霸才道:“还是本乡本土安心,做事有亲戚帮衬,不必一人孤零零打拼。还容易惹上祸事,莫名其妙遭到诛连。回来好啊!相比于做官,平安活着,最为重要!”
听了这番话,第五伦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