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米酒荡漾着生活的气息,映照着阳光的温暖。
大碗的红烧肉端上来、干笋子炖鱼、蘑菇肉片汤、干蕨菜蒸肉、青椒炒火腿、青椒炒顺风、红烧猪蹄、红烧肥肠
这便是人间的悲喜事。死人归去,活人还要更好地活着。宴席上热热闹闹的,如果死者的亡魂看到这一幕,自然也会很高兴。
萧关也喝了两杯米酒,倒有些黯然落魄之情。族老陪着萧关,两人又说了些人生感悟。麻豆从北方过来,很少吃湖南这边的菜肴,胃口很好,虽然辣得满头大汗,还是吃得很开心。
宴席末尾,又过男子走了过来,身上衣服与苗人衣服完全不一样,端着瓷碗,道:“虫王,等待麻元下葬过后,我们有一件事情说一说。”
男子一身黑色衣服,留着板寸头,身板十分结实,双眼深深陷下去,看起来有些阴鸷,眼角处已经有些皱纹,正是经历过风霜之人。
萧关看了男子,问道:“无须再叫我虫王。等麻元下葬后,咱们再说事情。”
俗语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人此刻过来敬酒,正是带着某种目的。只是死者为大,双方要等到麻元下葬后,才相互较量较量。
族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忙把面前碗端起来,叫道:“喝酒,喝酒,自己酿的米酒,想喝多少喝多少!”
那男子说完这话便又离开这桌,一直走到最边缘桌子上。他身边还有几个衣服和他一样外地人。
“听口音,是东北关外那边的,可能就在长白山那一带。”麻蛋说道。
麻蛋在东北住了十几年,对那边的口音还是有些了解。
萧关沉思了一会,道:“这么看来,他们应该是沈金花娘家那边人。沈家让沈金花嫁到白龙峒,目的就是为了土卵虫。沈家这次来白龙峒,肯定会向萧宁讨要土卵虫。”
到了下午四点钟的样子,我们终于弄清楚事情的缘由。沈金花坠崖一周年后,沈家人来到了苗疆,索取土卵虫。
“大哥,这个沈家在东北很吃得开。他们的力量不容小觑的。”麻蛋有些担忧地说,“他们的家主雷厉风行,这几年沈家的势头可不弱。”
“他在东北吃得开,难道在苗疆也吃得开吗?”萧关喝了一碗米酒,将瓷碗重重砸在桌子上,一旁的筷子也跟着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