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木桥之上,一群铁人排布着密集队形向前方缓步推进。
阳光照在镀锌的胸板甲上,历战的甲衣依旧有些破损,部分的锌层已经脱落,露出里面偏黑色的碳钢,反倒更加显得战士历百战而不怠。
最前端的战士人人携带圆盾,不同于其他的罗斯军的圆盾纹饰,它们先被涂抹一层白垩泥,然后以朱砂粉绘制出抽象的渡鸦形象,以纹饰宣示士兵的意志——血祭奥丁。
那是老将格伦德被恩赐的专属圆盾,亦是那个已经消亡的小小佣兵团伙的荣耀。
然而到了现在的局面,格伦德和他的老伙计们是真真切切的去赴汤蹈火了,他们会冲入法兰西岛,或是杀敌血祭奥丁,或是以自己被杀后流淌的鲜血来血祭奥丁。
圆盾互相堆叠成为严密的盾墙,后面的兄弟们多手持长柄战斧,也有一些人双手各一支斧头或鹤嘴锄。
他们必须维持紧密的队形,就算洪水已经消退塞纳河水位大大降低,水深依旧惊人,河底的淤泥深度不可小觑,兄弟们一身超重甲衣,确信一旦失足落水就是必死无疑。
留里克当然不希望自己出动的狂战士们因为失足而淹死,他又命令在河面游弋的长船,抓紧时间靠近狭长的桥梁,无论以各种方法都要将船贴着桥梁停泊,确保狂战士失足了也是落入船舱,又是为了在突破缺口的作战时提供一些火力掩护。
现在的罗斯军正从四个方向对着法兰西岛倾泻火力,箭矢、石块的密度好似冰雹,威力可比冰雹强上太多。
无数箭矢从狂战士们的头顶飞过,他们喊着整齐的口号,步伐趋近一致地向前进,先头的战士已经走过一般,那坍塌的城市南门近在眼前,透过已经趋于消散的烟尘,个子高的战士终于能看到河心岛内部的一些细节。
个别战士定睛看去,莫名地生出一丝疑虑。
守军是被坍塌的城门楼吓坏逃跑了?还是说连续数日的攻击已经将敌人吓破胆?
战士没有看到守军的人影,肉眼清晰可辨的废墟石块中,也明显没有敌军的残肢,它仿佛只是一片石头堆,以及一具已经严重扭曲的铁栅栏残体。
站在长船上的战士端着十字弓与短木弓准备做掩护,如有必要他们也会爬上桥梁加入狂战士的队伍。
五百名浑身重甲的士兵完全是庞然大物,纵使是查理曼在世,高贵如他都无力供养如此规模的重步兵集团。某种意义上,留里克将本该出现在十五世纪的重步兵搬到了九世纪,如果法兰西岛守军还能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