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手指着赵军大营对长孙无忌道:“从布阵就可以知道。李重九此人实在是用兵谨慎,你看其军左翼临着一处不知名的村庄,中军主力布阵在三原至高陵县的大道上,扼守交通。不让我军通过,而右翼则是临着一片芦苇地。在大营东西两侧都是山丘,可以防止我军骑兵迂回。”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陛下说得极是。不仅是东西布阵赵军有讲究,而从南北来看。你看赵军大营中央,有座山丘微微隆起。其兵马一部分布阵在南坡。可以居高临下可窥探我军一切虚实,而山丘之后却可以埋伏兵马,不让我军一窥究竟。”
清晨的细雨,令地上更加潮湿,李世民踱步于阵前,望着远方,雾气朦胧中赵军大营内密密麻麻的乳白色穹帐道:“你说得极是啊,朕用兵一贯不喜欢攻打有备之敌,但今日却必须不得已为之了。”
相对于李世民大清早起来视察,李重九却是一晚上没有合眼。对着这可以决定天下胜负的一战,他久经沙场,可谓戎马多年,但是此刻却不由有几分患得患失。
到了清晨时,部将来禀告右翼芦苇之处,有突厥骑兵运动的迹象,李重九当下再无睡意,立即起身。
清晨露水很重,又是刚刚下过一场雨,地上十分泥泞。
大营之内,士卒们还在帐内安睡,细雨打在自己的脸上,望去远处的天际灰蒙蒙的,在下面唐军的大营,似已开始生火做饭,还有兵马来回调动迹象。
大将尉迟恭前来禀告道:“陛下,在我军右翼,发现突厥骑兵裹挟附近乡民背负土囊,似乎要在苇泽中垫出一条通路,越淖而进。”
李重九道:“芦苇泥泽之中,不便于骑兵进出,突厥人这么做,是要铺平道路,攻击我军右翼了。”
王马汉抱拳道:“陛下,泥泽里骑兵就是一盘子菜,我们派步卒出动,将这般突厥狗尽数宰了。”
李重九道:“芦苇虽不利于骑兵机动,但是便于埋伏人马,我军若是冒然进入芦苇之中,若是中了突厥人的埋伏怎么办。芦苇中必然有埋伏,这分明就是统叶护的诱敌之计。”
“可是陛下!”
王马汉还要再说,李重九摇了摇头道:“就算有获胜的机会,朕也不允许你出战。”
王马汉听了满肚子牢骚道:“陛下,你用兵也实在太谨慎了。那个统叶护,某看来不过是庸将罢了。”
“朕认为不必要称赞任何敌人,会降低我军的士气,当然一味贬低对方也是不足取的。你记着小心无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