浿水涛涛。上午清冷的日光撒在河面上。深秋的太阳,毫无半点温暖。
晨风拂来,身为平壤最高乙密台上的乙支文德,待看见赵军来犯之势,也是不由侧目。
漂浮在河水上的赵军庞然大舰,犹如一座座移动城堡,覆满了浿水之上。黑漆漆的船身两旁,满满的都是弩床排杆抛石机,箭镞森然反射着日光。当赵军运兵船停泊在岸边时,顿时犹如巨鲸张口,满船上披覆甲胄的赵军士卒,源源不断地涌下舰来,布满了整个河滩上。
运兵船来了一艘又一艘,乙支文德看着赵军运兵船在平壤城下吞运士卒。尽管赵军在高句丽人眼皮子底下下船,但因为有赵军巨舰沿江保护,所以乙支文德不敢轻易派手下士卒袭击下岸的赵军。
不过乙支文德也早有准备,在平壤城周围,浿水,普通江两岸水流湍急, 赵军巨舰不好浮江攻城,何况乙支文德还派人往上游筑坝截水,降低下游水位,不要过几天赵军巨舰就会因为水位降低,而搁浅在岸边。
乙支文德不愧老谋深算,不仅提防了赵军用巨舰攻城,还要将赵军舰队直接在平壤城这留下。
不过待乙支文德看到赵军舰队中,还有新罗人的战旗时神色有点不淡定了。
“是,毗昙,阏川这两个混蛋?他们怎么和赵军混在一起了?”乙密台上高句丽众将都是破口大骂。
“果真是新罗这群卑鄙小人,与赵人勾结在一起了。”
要知道高句丽人对新罗的仇恨,更胜过对于汉人。两国同在朝鲜半岛上,世代恩怨。七十多年前新罗联合百济,从高句丽人眼皮子底下。夺去了富饶肥沃,且具有战略意义的汉江流域。
两家因为汉江流域的问题,无数次在此兴兵作战。所以高句丽人痛恨新罗人,更胜过汉人。而新罗军领兵的大将也是乙支文德熟悉的老对手,新罗上大等毗昙和大等阏川。
其中毗昙也就罢了,而阏川是驻守新罗七重城的大将,曾在此以少胜多击败过高句丽军。高句丽大将中有言,有阏川在一日,一日就无法收服汉江。
乙支文德对众将道:“新罗早与赵国勾搭在一起了。这一次联军侵犯我平壤,实是我们最大的危机,若不是不能守住平壤,我高句丽的宗庙社稷,必然毁于赵人之手。”
众将听了一并热血上涌道:“大对卢,尽管放心,我等誓死保卫王城,决不让赵军得逞。”
说话之间,陡然听到城远方的赵军爆发出欢呼之声。高句丽众将都是惊讶奔到城上看到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