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爷~”
黑头七好久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只一瞬间有些结舌,既然举人老爷都知道,那为何此时还留着周刺儿?
“黑头七,你既是朱老六的手下,还是得力的人手,今日你来定也不是心血来潮~”
周慎澄见黑头七那幅模样,怕再深沉下去,不利得到有用信息,便舒缓了面容,轻声说道。
“小人既然来投了周爷,定是回不去了。”
黑头七看了看茶桌上的器具,稳了稳心神,坐在了周慎澄右手侧的凳子上。
“不瞒周爷,小人这些年在朱老六的手下,做得憋屈~”
随着一声长叹,黑头七摇头轻言,似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
“朱老六为人奸诈,对这赌客是极尽压榨,每日里雇佣伙计设套圈客也就罢了,对于跟着给他卖命的兄弟也是~”
说着黑头七将头别过一边儿。
“周爷是读书之人,您发达后小人也是见识到,凡是跟您的人,没有不是收益非常的,可我们朱掌柜的呢?”
“他只将那话说得漂亮,满街面儿上,都知道他是个仗义大方的,出了和乐坊,同门里的人,只道我们跟了个好东家。”
见黑头七如此,周慎澄将手边的茶水,给他斟了一盏,黑头七见状,忙起身接了一口饮了。
“可内里呢?朱掌柜的对我们是十分吝啬,虽说小人们给他卖着命,可在他朱老六的眼里,我们不过是个卑贱的,合该给他卖命~”
“漂亮话说着,银钱都进了自己的腰包,里子面子一样儿不落的全都要了,我黑头七为他什么缺德冒烟儿的事儿都干了。”
“五年呀!五年连个瓦房都置办不起!~”
黑头七说着情绪越发激动,一拳打在桌案之上,震得茶具匡匡作响。
“老爷,小人能进来吗?”
听见里面的响动,楝树将身子贴在门口,向里出声问着。
“不用~”
里面周慎澄的声音传来,楝树也不多话,回身又去守着门口儿。
“对不住周爷~”
余光扫过周慎澄,见他微蹙的眉头,又将目光向雅间的门口撒去,黑头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起身赔礼。
“看来你黑头七在朱老六那,日子也是艰难~”
周慎澄目光洒向对面,略抿了抿嘴唇,不阴不阳的说了这么一句。
“哎~周爷,不是我说,如此跟着朱老六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