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日是放工价的日子,大家伙儿先来楝树那儿将工钱领了~”
周慎澄在那荒山山腰上找了个空地,居高临下看着山脚下黑压压一片的伙计,嘴角不经意间上扬。
此时楝树并着茅根二人,搬来一张四腿方桌,桌腿下一篮篮的,都是今日要发放的月钱,为了不那么显眼,方桌上蒙着围布,从外面倒是看不出什么。
茅根此刻目光稍显呆滞,刚刚自己手欠,将那围布掀起,眼光瞬时被成篮子的铜钱吸引。
“没出息的样儿~,这才几个银两,竟值得你这般神情。”
自跟着周慎澄,楝树也算是涨了些见识,见茅根迟迟没有起身,心下明了,不禁撇嘴嘲笑一番。
“杨树月钱三百文~”
楝树执笔,一边儿在纸上写画,一边儿示意茅根搬一篮子铜钱放在四腿放桌上。
即至队员出列,茅根便取出一串交给来人,正好的三百文,不多不少,楝树书写,来人按下手印领了银钱便算是行了。
周慎澄眉目含笑,背手而立,颇有些豪迈气魄的看着这一切,慢慢的将目光洒向四周荒芜之中。
此时他的内心是充实的,这会是他自重生以来的第一支护卫队。
“老爷,银钱发放完毕,只等着您来训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记录完毕的楝树找到已经信步来到山的另一侧的周慎澄。
“楝树,你说做皇帝怎么样?”
周慎澄余光洒向楝树,轻一抬手指着远处的荒山,看似不经意的出言问道。
“老爷说笑了,当皇帝的戏文里也说了,晚睡早起的,也吃不上口热乎的饭食,他家房子太大,下人做好了端上来,竟然是凉了的。”
楝树闻言心下一惊,忙向周遭扫视一番,见并无旁人这才长呼一口浊气。
“做个财主呢?”
周慎澄听了楝树的回答,不觉嘴角上扬,仔细想来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遂又试探着问道。
“财主?老爷得说哪里得财主?老爷岳家是财主,咱们三老太爷也是财主,但不管多大得财主,都得怕官不是?”
楝树见老爷今日有些反常,却也不敢不答,毕竟当下在人家手里讨生活呢,心下忐忑着回了这么一句。
周慎澄闻言不禁一阵长吁短叹,自他魂穿至此,早先倚仗宗族之势,婚后又多靠岳家,虽说是因着黄酒,将他们和自己绑在了一起,终究不如自身强大来得有用。
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