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坤携周慎澄一家来时,李继朴已在门口相迎。
毕竟周季氏是从孟县专程来此,也是一番诚意,他虽是女方,但也不是那骄矜的人户。
何况原是自己高攀,何必惺惺作态,端坐门中让人相求,且日后终究有求人的时候,大可不必在此等小事上拿乔,给自己将来添堵。
段承坤作为中人,从中介绍,同为经商之人,周戒咸与李继朴免不了互相吹捧一番。
而后李继朴将众人引入院中,一路聊着,到了正厅。
此时林氏已然在坐等候着,彼此寒暄一番,各自落了座。
“世兄,近日听闻你府上发卖仆下人,不知府上是有何变故?”
段承坤这两日找来人伢子,想给周季氏买两个使唤丫头,就顺嘴问了,那人伢子是个生的,不知段承坤与李继朴的关系,却是个懂规矩的。
只说是从李府低价进的人,原是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那粗使的丫头,难得的是还认识三五个字,他李府要是要了,也省得那几个流落到苦楚处。
段承坤仔细想了,却是没敢收留,在慎澄议亲前夕,不是出格离谱的,李继朴也不会拣这个档口发落他们。
便只寻了几个十二三岁的,让那人伢子带过来就是了。
“家门不幸啊,前些时日家中小妾伙同下人贪墨家中银钱,自何时开始的,账房竟是浑然不知,如今被我发现竟是互相攀咬。”
“竟有如此之事?世兄何不报官处理?”
段承坤闻言,心下稍有不平,吃主子的喝主子的,竟还想着贪墨银钱。
“你嫂嫂心善,说再不济在府中多年,不念主仆之情,也应念着她们姐妹之情,只将那妾发落到庄子里便罢了。”
“余下的人,原也是无奈投了身的,只将他们发卖了就是。”
李继朴叹气说道。
段承坤忽又想起前些时日周慎澄湿着衣服回府,再结合今日世兄所言,心下已是明了,便不再多说什么。
“嫂嫂,这位夫人是周公子的母亲,周季氏~”
段承坤便将彼此介绍了一番,彼此之间知情知意,自是气氛活络。
只周季氏毕竟是庄户人,稍显得拘谨点儿而已,不过想着此番是为了儿子的婚事,渐渐地也就放开了来。
毕竟她是婆婆,且人家是相中自己儿子的,自己只寻常应对就罢了,何况儿子的婚事,眼看是族中比她这当母亲的还要上心。
自己儿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