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外,黄河南岸边,数人或站或坐,或说或笑,心儿随着河水一起涌动,波光粼粼。
郑经见陈亮望着河水两眼发光,好似有说不尽的悄悄话,问道:“军师,这河水有什么问题吗?你如此出神。”
陈亮将目光从水面上移开,回过脸来,答道:“也没什么,看着黄河从西边的高原滚滚而来,浇灌万里,惠泽万民,真叫人爱。可它动不动就发怒,犹如猛兽,伤国害民,好叫人恨。纵观书上记载,大约三年就决堤一次,泛滥成灾,多次改道。而每次改道,结果都是民不聊生,起义四起,动摇王朝根基。历代善政者,安定天下,必先治水。黄河宁,天下平。
这黄河水,源头清澈,病在中游,害在下游,根在泥沙。前两年干旱,今年雨水还算均匀,河道安宁,可谁又说得准,明后年会不会来个大雨大水!一旦洪水到来,河道失修,承受不住冲击,下游定是一片汪洋似海,天下不宁。”
王猛听过,静了静,将河道看了一眼,转向符卿书,道:“军师所言,你可听懂了?”
符卿书答道:“我家住黄河边,那有听不懂之理。军师先天下之忧而忧,字字如刀斧刻凿,早已谨记在心。”
王猛欢言道:“好!等攻下了邺城,我就表奏陛下,你疏通汴河漕运有功,加封你为兖州刺史,固堤治河吧。”
符卿书看了王猛一眼,微笑道:“大帅,要不还是跟着你收复冀州去?”
王猛厉声道:“别不识好歹!不是念及你有报国之心,而又学问紧凑、能干实事,就凭这晦暗不明的世道,你何时能做到兖州刺史-这等封疆大吏。”
陈亮接话道:“天下学子万千,都怀有经邦济世之志,建功立业之心。可又有几人真正明白,将从书本里得来的智慧与学问,回赠于民,消解隐患于无形,不让它伤国害民,这才是经邦济世之道,这才算得上最好的功业。”
符卿书一听,收起闲心,赔礼道:“军师说的极是!大帅莫气,下官刚才说着玩的。”
王猛正言道:“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你现身居庙堂,好自为之。”
符卿书拱手道:“多谢大帅!多谢军师!”
王猛见符卿书态度端正,很是高兴,向着陈亮打趣道:“军师,这么好的天气,要不赋诗一首,让河水跟酒水来个波纹互动,浪打浪。”
陈亮轻轻一笑,道:“大帅,酒杯太小,掀不起浪花。”
符卿书接过笑脸,道:“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