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名为私情的存在……
只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也只能给予对方。
然而……
“这都是我该受的,如今,够了吗?够了吧。”
放下刀的手轻抚着那只陶杯,十分小心,就像在碰什么易碎品一样。
片刻之后,瑟九琪收手看向对面之人:
“多谢了。”
他对人族初王只有一些模糊印象,但就这段时间的交流谈论来看,固有印象应当被推翻,与这样的人相处其实非常舒服。
不过,此前对方倒是未曾提及还会琴艺。
琴音倏止,双手离开琴弦同时,蔺重阳看向已经将状态调整回来的瑟九琪:“我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你我之间,应当已经是朋友。”
“你自是瑟九琪永远的朋友。”瑟九琪闻言,不假思索的做出了答复。
“既是朋友,那这个谢字便当省下。”
蔺大剑皇自出道以来,便在不断拓展自己的人际关系,许多事情,只要愿意坐在一起,静下心来将其放在桌面上,总是容易解决。
绝大部分误会还是交流太少,进而导致憾恨。
瑟九琪不解:“为何?”
“既然要做一辈子的朋友,难不成,你想今后每次,都要像今日这般谢来谢去?”蔺重阳开口反问了他一句。
四目相对,深不见底的重瞳似内藏日月,又似能够洞穿一切虚妄,堪明真实。
与之对视的瑟九琪,心境动荡,那温和而从容的目光,泛着笑意,似要让他深陷其中,回到金树族尚未发生过内乱的过去。
“……”在短暂的对视之后,他率先移开目光。
而后,十分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器胚如今已经算是正式完成,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晾胚,施釉,烧制。”
蔺重阳也将目光落在那只陶杯:“其中,晾晒最为简单,后两者却是重中之重,你要做好重新雕琢一只的心理准备。”
“我明白。”瑟九琪颔首。
“放心,我会尽力帮你将它完成。”
他也就那么随口一提,重新雕琢,就算能够复刻形体,神韵也比不上现在这只。
想要从那满手泥泞的过往,开创全新的未来。
可是一点都不容易。
“釉彩需要外出,去往人族生活的地方,才有机会买到。”金树族九琪侯顿时陷入窘境,如今的他不仅没有钱,而且,还不擅长与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