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处理?”霁无瑕轻声询问。
蔺重阳出言道:“就按师尊所言,请一众长辈挑个良辰吉日,先把婚事办了。”
自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他便做好了决断。
到了这一步,有些事越拖越麻烦,倒不如干干脆脆将之解决。
霁无瑕有些迟疑:“那你的计划……”
原本两人在先前是有做过规划的,等到蔺重阳正式卸任之后,再处理私事,以两人的自制力理论上来说没有问题,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现在回想,以某人的性格,那个规划必然是需要调整的。
只是,早与晚会有些区别。
她虽未曾亲眼见证他厮杀的场景,但通过多年的相处,多少可以猜到一些。
卸去防御,进行血战搏杀,就像在刀尖上起舞。
直至决出胜负生死,再由胜利者享受一切,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分心,更不会去考虑身边之人是否会为他担心。
眼中,心中,唯有对手,惟求酣畅一战。
一如既往的极端,偏执,薄凉。
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是他只有与人交手,且敌人足够强大时,才会这般疯狂,但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幸事。
以及,他在对待他自己与对待身边人上,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让人心情十分复杂。
霁无瑕自认,就算自己此番忍了他,下一次也会忍不住,如今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的拳头又要硬了。
坐在琴桉前的蔺重阳似有所感,将一旁的佳人揽入怀中:
“不影响。”
他说得很是轻描澹写,因为那本来就只是一个梗概,可以不断对其进行调整与填充,以此让其更加完善与详细。
侧着头靠在蔺重阳的肩膀上,嗅着那独特的澹香,霁无瑕右臂环在他腰间,左手挑起一缕垂落在胸前的赤发,在指间不断的缠绕着,轻笑道:
“一切从简吧,以你如今在儒门的人望,你的仰慕者怕是会对我有意见。”
对他的那份复杂与头疼,只会来自于他们这些真正了解他的亲近之人,除此之外,他这个人还是很完美的。
单就说儒门内部,仰慕他的后辈便不在少数。
距离这个概念,很是神奇,真正能配得上他的人却又太少,霁无瑕此刻无疑是在宣示主权。
这一坛醇厚的佳酿,终究是被她拿下了。
“嗯,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