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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第235章 闹着耍(3 / 1)

第235章 闹着耍

芳娥把点心送进端敬殿内殿后,转头就去见了邵妃。

反正宫女平常不住在端敬殿内,正好当天张玗又不想再看到她,等于说她有了一段比较长的假期,因为当晚和来日并不是她轮值。

启祥宫。

“宸妃娘娘,事情就是这样,太子妃在东宫内显得无所事事,很是烦闷无趣,问了奴婢等人有关如何消遣之事。奴婢不知该如何作答……”

芳娥把这几天经历的事,尤其涉及张玗的情况,如实跟邵妃讲了。

邵妃毕竟没有万妃的头脑和狠辣,在宫里也没有相应的地位支撑,她现在所想,就是通过万贵妃余威,把自己的儿子扶到太子之位上。

此时启祥宫后殿,正有一个人偷听。

乃梁芳。

他不是故意藏在这儿窃取机密,而是最近经常跑到邵妃跟前献殷勤,以期巩固跟邵妃的同盟关系,这次只是事有凑巧。

邵妃道:“太子妃初入宫门,心中有所烦闷,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想当初本宫入宫时,也如她这般,只是这两年才适应不少。”

芳娥一听,好家伙,你居然同情你在宫里的敌人?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不知道的是,邵妃对于入宫这件事一直抱有遗憾。

因为邵妃是宫里所有后妃中最不情愿留在皇宫内苑的,史书记载,其临死前已贵为“太皇太后”,特地让她的大孙子嘉靖帝朱厚熜下旨,免去江南女子遴选入宫之事,算是遗恩乡里。

“她还说什么了?”

邵妃突然对这个刚入宫的“儿媳妇”,生出了几分兴趣。

“没……没了。”

先前的话,已经把芳娥给彻底整不会了,现在甚至有点无语。

“也罢。”

邵妃一挥手,道,“回去后好好当差,非大事无须到本宫这里来汇报……跪安吧。”

等芳娥走后,梁芳从后殿出来。

邵妃在梁芳面前态度显得很谦和,她也知道,好姐姐万贞儿已作古,宫里宫外能帮上她的人越来越少,而与太子矛盾冲突日益激化、诚心实意帮她的只剩下梁芳了。

“宸妃娘娘,看来东宫这个太子妃,有些不甘平庸,将来或成隐患。”梁芳对先前芳娥的汇报做了一番总结。

邵妃却有些不以为然,微微摇头:“进了深宫内苑,烦闷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就像本宫,长居在此,圣颜难慕几回,有些清苦甚至私下里有一点想法,不足为奇。”

梁芳皱眉。

万贵妃是那种进取心和控制欲都非常强的女人,后宫皆由她做主。

邵妃却是另外一种性格,很会讨好人,把万贵妃和皇帝都哄得舒舒服服,就是在矛头对外这方面不够尖锐。

梁芳警告道:“娘娘,太子身边的人,都是咱的对手,切不可掉以轻心。”

这是在提醒邵妃,现在是你讲同情心、同理心的时候吗?敌人的妻子,当然是我们的敌人。

“嗯。”

邵妃颔首,“梁公公,最近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吗?本宫家眷在京师,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有需要的话也可以供你差遣。另外,宫里边有什么事,你不方便向陛下禀报,也可以跟本宫提出来,本宫自会择机转达。”

邵妃很想跟梁芳保持一种互利互惠的关系。

如今的她在宫里话语权太低了,即便偶尔获得侍寝的机会,也远没法跟当初的万贵妃相提并论。

梁芳笑道:“娘娘是否听到外面一点流言蜚语?请娘娘放宽心,一点小麻烦罢了,奴婢能自行应对。

“倒是娘娘您有时间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多提几句,如今少了万娘娘推进易储大计,总不能再没人说了吧?有时候陛下在这件大事上,还是太过于随波逐流得过且过了。”

梁芳想要提醒的是,娘娘你要多吹吹枕边风。

不然,没人跟皇帝提,你儿子想要登上储君之位恐怕就真的没戏了。

“知道了。”

邵妃皱眉不已,“最近陛下染恙在身,我能陪他的机会很少。梁公公可否为陛下寻觅一些良药?”

梁芳似乎从中体会到什么,点头不已:“奴婢知晓了,陛下乃九天上的真龙,一点小病小灾根本不足为虑……陛下定可长生永存!”

治病那叫本事吗?

还是多整点儿仙丹妙药献上去更加实在,反正皇帝都信这个,谁让掌权者到最后都追求长生不老呢?

……

……

梁芳见过邵妃,没有再去御马监官衙处理积累的事务,而是在日落前分出宫回到家中。

他很想知道韦兴审问郑有铭的进展。

心中抱有极大的期待,路上他就在想,要是回去后韦兴能直接给我带来十几副望远镜,且能让我告发太子窃占他人功劳,啧啧……

可惜美梦常有而美事不常临。

当他回到家里问过知客,方知韦兴到现在都还没登门,甚至没派人前来打招呼。

“这都快一天了?还没个结果?”

梁芳也觉得纳闷儿。

你韦兴成不成的先派人来通个气,有那么难吗?

还是说你韦兴心思也不纯良,在这时候就准备跟钱能沆瀣一气了?

“来人呐!”

梁芳怒道,“派人去找姓韦的,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让他务必亲自来见!今晚无论多晚,这府门都开着,他休想躲清静!”

……

……

韦兴此时也是焦头烂额。

先是审问了郑有铭,还审问了郑家其他人,得到的讯息几乎完全一样,那就是这些生意他们才接手没多久,也就是前几天有户姓田的人家,把生意转给了郑家。

而郑家在没有细查的情况下,直接接收下来并展开经营。

“嘿,那田氏好大的本事,能在这时候将如此棘手的营生转嫁到旁人身上,旁人还真就这么坐享其成了?你说这群人是真没脑子,还是觉得自己脑袋多了?”

韦兴说这话的时候,就站在刑架下方,故意说给郑有铭听。

郑有铭此时已是有气无力,用嘶哑的声音道:“公……公公饶命,小人绝未包藏祸心,若知晓背后情由,一定找人知会梁公公和韦公公您,断不至于……如此……”

“哼,现在只是你的人一面之词,还要等把人逮回来后,才能探究清楚,看看是不是你撒谎!”

韦兴拿着茶碗,想喝茶却没胃口。

正如其所言,他的确是接受不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因为他爱干净,一直都负责御用监,斯斯文文大半辈子,压根儿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喊打喊杀。

他自己也在琢磨,我跟着梁公公是想发财,而不是好勇斗狠图逞威风……现在连大刑拷问这种事,也非要我亲自出马不可吗?

……

……

跟随郑家人出去抓人的官差回来了。

但传回的消息,却让韦兴有点儿吐血。“……大人,去看过了,不过早已是人去屋空。”郑家管事跪在地上,一脸如丧考妣的神色。

“什么?”

韦兴抓起茶碗就直接丢在这人身上。

郑有铭高声道:“不可能……不是让你们把人看好吗?怎会这样?”

管事吓得脸色煞白,颤颤巍巍道:“东……东家,不是您吩咐的吗?把人看起来,然后放出风去,让人知道他在哪儿,以便他家丫头自投罗网……”

韦兴听了皱眉不已,插话道:“这是放饵钓鱼呢?鱼没上钩,饵先丢了?你们到底要跟老子闹哪出?觉得咱家好说话,会接受你们这些信口胡诌的鬼话,是吧?”

“饶命啊,饶命啊。”

这次跪着的管事开始磕头求饶了。

也是他看到自家家主被打成那死逼样,生怕下一个被用大刑的人就是他自己,在事情没办好的情况下,只能一味地求情。

“我他娘的……”

韦兴站起身,来回踱步,一时心力交瘁,大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旁边的将领建议道:“公公,何不通知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让他们帮忙调查一二?在京师及周边地区找个人,应该不难吧?”

韦兴闻言驻足,把头凑到那名将领面前,几乎是脸贴着脸,然后柔声质问:“我找他干嘛?”

“您……”

将领懵了。

您不找他么?

现在获悉找不到,表现得这么生气,您却问我您找他干嘛?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您自己吗?

韦兴指了指外面:“工坊就在那儿,原材料也在那儿摆着,咱家随便造几个出来不就行了?什么香皂、琉璃的,再或是望远镜,难道找个田家人,比造那东西都更重要?”

将领这会儿总算听明白了。

找到人了最多是报复一顿,只能泄愤。

而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东西造出来,好给梁芳交差。

就在此时,门口来人了。

“韦公公,梁公公让人前来传话,说是您务必今日内就要给他个准信儿……还说今晚无论多晚,您都可以亲自前去他府上汇报。”

“我他娘的……”

这会儿的韦兴,也只能跳脚骂娘了。

……

……

韦兴带着人往外走,似乎真的要先把生产之事给搞定。

他人才刚出刑房,京营将领便跟出来问道:“公公,里面那家伙……怎么办?”

“抓都抓了?难道还给他放回去不成?”韦兴恶狠狠地道,“他名下的产业,一律充公!”

“啊?”

将领听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现在看来是抓错人了!

原本应该去抓田家人,结果正主没逮着,这是要让郑家人来承担一切恶果?

韦兴阴测测地道:“现在他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得是屎了……难道让咱家跟梁公公说,正主没抓到,事办砸了?”

将领心说,您不是说把望远镜和香皂造出来就能交差么?

这怎么还说事情办砸了呢?

您想侵占郑家的利益就明说嘛,何必这么上纲上线?

“走,把工匠提过来审问。”

韦兴似又要针对下一个目标展开行动。

……

……

韦兴把琉璃工坊、香皂工坊的人全都给提拎了出来,但这群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官兵关押,来这儿又是干嘛的。

这两处工坊压根儿就没正式投产,且张延龄布置陷阱时,自然会找那种完全不知其根底的人前来充数,他们最多知道琉璃和胰子大致是怎么造的,但具体流程和生产工艺却完全不清楚。

处理工坊前,张延龄已经把人全部解雇了,眼前这些工匠全都是郑家接手后重新招募来的。

琉璃和香皂这两种产品,当下最多只处于技术研发阶段,只要张延龄不把完整的技术交出来,或是由他亲自把关和指导,靠一群全无头绪的工匠去突破技术难题,那可能需要几代人的时间,甚至永远也突破不了。

“这琉璃是谁造的?”

韦兴面对一群工匠,没有直接动粗,而是拿起一个琉璃罐子问道。

琉璃工坊的人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回道:“是俺们造的。”

“咋造的?现在这种琉璃片,你们能造出来吗?”

说着,韦兴把望远镜上卸下来的镜片,拿给一众琉璃工坊的工匠看。

工匠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脸上全都是茫然之色。

“问你们话,聋了?”

韦兴不耐烦地喝道。

“可以试试!”

有工匠回道。

韦兴点头:“那现在就造!是用炉子烧制吗?你们有多少人?”

“二十六人!”

工匠领班恭敬地道。

“谁雇的你们?”

韦兴又问。

“乃郑老爷……就是他……”

工匠领班指着郑家管事道。

郑家管事高声喝斥:“少他娘的冤枉人,谁雇你们了?乃……东家叫我去雇请来的,不关我的事!”

“那……工坊以前的人呢?”

韦兴到底谨慎,他感觉眼前这群人很可能就是一群被郑家临时请来开工的傻子,当下最好是把作坊最早的那批工匠找出来,完全复制以前的生产工艺。

他却不知道,这里压根儿就不曾有专业的琉璃工匠,有着全套烧制经验的仅有一人,那人姓张,叫张延龄。

这里曾有过几个烧火、搬抬的力夫,以及找过几个铸模师傅倒是真的。

“原先的作坊没人啊。”

郑家管事硬着头皮解释:“找到这儿的时候,只有地上摆放着的一些琉璃制品,以及炉子里的这些东西,还附有一份草图,说是照着上面造就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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