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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纽带(第四更求月票)

覃府门前。

覃吉刚下马车,就在车夫扶着要往门口走的时候,但见一个十岁冒头的小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让覃吉顿时紧张起来。

“这位是覃公公吧?在下乃张府子弟,家父张峦,乃刚被朝廷任命为鸿胪寺卿。”

覃吉本都打算从院子里叫人了,闻听这话,他才摆摆手,示意挡在他身前的车夫让开。

“你是……张鸿胪家的小官人?”

覃吉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当他看到张延龄手上捧着用步包起来的锦盒,似乎是猜出张延龄来干嘛了。

送礼的?

我跟他们张家没什么渊源,难道只是为了太子妃进宫后能得到一些照应,才来给我送礼?

太子妃是主,我是仆,犯得着吗?

张延龄道:“是的。家父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方便对外人言,他自己也不便出面,所以才让在下前来拜访。”

“令尊……”

覃吉老脸上带着横皱,皴裂的手指了指张延龄怀中抱着的东西稍作示意,问道:“跟这个有关吗?”

“是的。”

张延龄又看了看车夫,道,“有些事,的确是不方便在外说。但,绝对是事关重大,并非一家之事,而关乎到太子的安危,还请覃公公让在下进去说。”

覃吉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若张延龄真是来送礼的,似乎通报来历留下东西就可以走了,像现在这般满脸谨慎,甚至好像还堤防车夫的样子,让他感觉到事情或真的非同一般。

到底覃吉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在宫里混了几十年,甚至做到了太子身边最信任的忠仆,没点察言观色的能耐那是不行的。

他颔首道:“来者是客,请进吧。”

……

……

覃府的院子是四合院,但只有一进。

这会儿正有个跟覃吉年岁相当的婆子在院子里收拾煤灰,京城之地,因为紧靠产煤的西山,石炭在民间非常流行。

“下去吧,我有话要与人谈。”

覃吉说着,把张延龄请到靠北的正房,让下人上了茶水,又将人屏退。

张延龄随即把东西放到桌上,乃一个大木匣和一个小木匣,而打开大木匣后,里面赫然就是之前彭华之子送给张峦的黄珊瑚摆件。

“这是?”

以覃吉的见识广博,一时也难以辨认这是什么东西。

张延龄道:“今日有人送给家父一样摆件,就是这个,乃海底奇珍黄珊瑚是也。”

覃吉奇怪地问道:“这是珊瑚吗?以老朽所知,珊瑚多是红色的,像这样金黄灿灿的倒是很少见。”

张延龄补充道:“此或乃御用之物。”

“什么?”

覃吉本想伸手去触摸一下,闻言赶紧把手缩了回去,随即用略显骇然的目光望向面前侃侃而谈的少年。

张延龄继续介绍情况:“今日家父前去北雍会见旧日同窗,席间彭阁老家的公子说要请家父治病,送了此物。但家父拿回家后,发现东西不太对劲。”

覃吉道:“觉得不对,那就退回去呗,彭阁老曾长期帮陛下起草诏书,深得陛下器重,或是陛下御赐的呢?”

“覃公公真这样认为?”

张延龄笑了笑,问道,“若贸然去退,会不会打草惊蛇呢?”

“小官人,令尊对这物件儿,顾虑这么大吗?”覃吉再老成持重,显然也不会想到,这件事会跟太子的储君之位有关联。

张延龄道:“这黄珊瑚应该不是宫中失窃之物吧?”

覃吉摇摇头道:“之前从未听说过有此物,且最近宫里都很太平,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让令尊放心便是。”

张延龄再问:“要是此乃从民间采办,准备送给陛下的贡品呢?”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呃……”

覃吉话说了一半,便察觉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

张延龄道:“覃公公,您看会不会是这样……有人采办了一批贡品,半路上失窃,或是以某种方式丢失,却恰好出现在京城,且到了家父手上?

“除了家父外,那些跟东宫有关之人,诸如东宫讲官,或是覃公公您,也收到了类似的礼物?”

覃吉随即好似明白了什么,走到门口打招呼:“谁在值守?快过来!”

一名家仆闻声近前。

覃吉问道:“最近有人到府上送礼吗?”

家仆回答:“老爷不是不允许收受贵重礼物么?年后有前来送礼的,一概没收。”

覃吉皱眉问道:“一件都没收吗?”

家仆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道:“倒是有个摆件,乃是盆栽的苍松,昨日下午刚送到……那人说是您老家的人送来的,以解老爷思乡之苦……老爷昨日不是没回吗,事情本身也不大,就忘了向您汇报了……”

“拿来……”

覃吉即便再沉稳,此时脸上也呈现愠色。

……

……

不多时,一块半人高,用陶瓷长盆承载,上面置有一块整石,而石上生着一株苍松的盆栽,呈现在覃吉面前。覃吉屏退下人,回身把房门关好,围着盆栽转了好几圈,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盘桓的苍松像不像一条腾空的青龙?”张延龄打量几眼,笑着道:“覃公公,看来此事,家父又猜对了。”

覃吉赶紧望向张延龄,道:“单看此物,倒也不足为奇,会不会……”

张延龄摇头道:“以覃公公的谨慎,自然不会随便收受贵重之物,但若是像这样一盆绿植,覃公公却不会太过在意,因为这东西有价无市,在一般人眼中充其量只是奇草异石。”

“嗯。”

覃吉苦笑道,“看来有人想在陛下和太子面前搬弄是非……”

话又是说了半截便不再多言。

覃吉毕竟对张家人也不太放心。

张延龄知道这会儿应该拿出点干货,让覃吉知道,有些事不用他提点,张家人也能做到洞若观火。

张延龄道:“若除了覃公公这里,还有不少与东宫有关之人也收受过此类东西,事情一旦被揭发,恐怕都要因此而被问责。

“以太子的仁厚,恐不会置身事外,定要跟陛下陈述原委求情。但这些毕竟是贡品,太子所作所为,将有不孝之嫌,且有不查之责。”

“那就应该早些把东西退回去……”

覃吉一听急了,连忙道。

“不好退啊。”张延龄道,“或者说,应该往何处退?京师如今这官场风气,送礼的人很多,像这种不署名的奇花异草,本身不能出售变现,只能作为观赏之用,各家收礼后谁会太过留意?”

覃吉点头道:“嗯。即便找到事主,对方也会矢口否认。”

张延龄道:“阴谋诡诈已在酝酿中,亟待爆发,或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人出面检举揭发,届时会让太子处于进退两难之境地。

“为今之计,只有先行告知太子,由太子前去揭发此事,方能做到……先声夺人。也可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卷入其中。”

覃吉迟疑道:“话虽如此,但……”

张延龄问道:“莫非覃公公认为,这件事太子殿下应该完全置身事外,不管不问吗?若真如此,以后陛下再提……易储之事,朝中谁人会替殿下说话?”

“什么?”

覃吉脸色立变。

虽然有些事是摆在明面上的,但像张延龄这样直来直往的还是少见。

皇室中人,谁会随随便便把“易储”二字挂在嘴上?

张延龄道:“需知,收到礼物的,很多都是未来的朝廷栋梁,心都向着太子。”

覃吉吸了口凉气,显然他最初就没往朝中那些支持的文臣这方面想,只想这件事尽可能让太子置身事外。

等参透其中关节,他才明白太子“进退两难”,现在的状况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你去提,就是不忠不孝!

你不提,看起来是能置身事外,但支持你的人却要倒一大片,以后朝中再也没人敢替你发声。

“此事关系重大,且尚未发生,让太子如何去提?”

覃吉脸上呈现忧色。

张延龄随即把旁边的木匣打开,道:“说起来,陛下跟前,一切都应以彰显太子孝道为先……这里还有几份特别的礼物,覃公公可以转交给太子,再由太子呈于圣驾前,或可解燃眉之急。”

“不知……这是何物?”

覃吉是有头脑的,稍微一琢磨便明白其中关节,旋即又皱眉道,“于此时呈物于圣前,的确能彰显太子孝义,也让太子有机会将事和盘托出,但……”

话并未说完,又是卡到一半就顿住了。

大概意思是说,你们随便找点什么东西,就想比贡品更好,讨得皇帝欢心?

你以为皇帝那么容易被糊弄吗?

张延龄道:“覃公公不亲眼看一下,又怎知陛下不喜欢呢?这几件东西最起码……乃世间绝无仅有,此物名为望远镜……另一件……乃名香皂……”

……

……

张峦坐在路边摊,面前放着一碗杂酱面,香气四溢,却怎么都不想动筷子。

头不时回过去,看向覃吉所住胡同口方向。

最后他干脆把凳子调过头来,就在那儿眯着眼,好一通打量……

没错……

读了半辈子书,加上以前家穷四壁没钱买蜡烛和灯油照明,张峦眼睛早熬坏了,是个高度近视眼。

“这位官人,看您面都放凉了,要不要加口热汤?”店掌柜倒是得体,生怕招待不周砸了自家招牌,贴心地近前问询。

张峦就好像浑身带刺一般,恼火地喝斥:“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碍着你事了么?我可没白坐。”

“官人您误会了,今日小摊子上也没什么客人,您想坐多久就坐多久。我只是想问问您,面都坨了,需要加点热汤么?”

店掌柜很委屈。

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是属疯狗的么,一叫就咬人?

张峦道:“那就再上一碗面,记得肉多加一点……对,吾儿喜欢吃加两份肉的那种。”

说完,“哗啦”一声往桌上多丢了几个铜板,冷声嘱咐:“若有剩的,买个清静,莫来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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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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