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他心乱如麻,怎么可能还记得儿子曾经传授过的那些教案内容?
这不是难为人吗?
“所谓的肝性脑病……就是说……”
张峦支支吾吾,一边回想一边道,“肝病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蔓延到脑子里,而人一旦处于昏迷状态,就好像个傀儡般,不再受自己意识左右,往往会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比如飞鸟扑腾,鱼儿遨游等等……
“延龄,还有什么,你来作补充吧。”
沈禄随即将目光从老子身上转移到了儿子身上。
张延龄一副嘉许的表情,颔首道:“爹说得已经很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
沈禄眨了眨眼睛,似有所悟,问道:“那意思是……发展到这一步,病人基本就已经回天乏术了,是吗?”
“呃……差不多吧。”
张峦说完还有些不确定,又看了看小儿子,见张延龄没啥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沈禄见状哭笑不得:“你们父子俩到底搞什么名堂,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另外,来瞻,这些你都是从何处学来的?尤其是你对天意的测算,简直神乎其神,能跟我好好说说吗?
“不是我要学,而是你这些门道,听起来就匪夷所思,跟从前的你完全是……”
张峦赶忙打断他的话,“汝学,虽然你我两家有姻亲,以往还见过几面,但……你对我真的了解吗?”
沈禄一怔,随即为自己解释:“我不是在怀疑你,实在是……”
“姑父,你看现在形势都发展到这地步,事情大概就算是基本定下了,不如我们明天再聊如何?”
张延龄瞅了瞅一旁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张鹤龄,居然直接下起了逐客令:“时候不早,光这么等下去,怕也没个结果。毕竟宫门这会儿已经关闭,晚上怕是不会再有消息流出。还是先睡觉吧,一觉醒来啥都明朗了!”
“那……我就先回了……”
沈禄根本就不想走,此时他看得分明,随着万贵妃挂掉,太子成婚的阻力消失,眼前这一家可就真是外戚之家了。
且他沈禄作为大媒人,以后或许能跟着沾光……自己在仕途是否能有所突破,全看今朝!
但主人家都摆明送客了,他再赖着,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