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吧,此人有什么本事,竟然成为乡贡?”
覃昌立即收拾心情,继续禀报:“此人在河间府时,曾在地方上推行种药防疫之法,防治对象乃每年都会流行且流毒甚广、危害极其巨大的痘疮时疫,听说非常有效,为世人所推崇,进而被官府拔擢为乡贡。
“近来北直隶各州府广泛推广种痘法防治痘疮,自去年冬天开始,京城也相继开始种药防疫,收效显著。”
覃昌当然不会只是随随便便跟皇帝说上两句,他有自己的想法。
身为内相,作为权力场上的直接竞争对手,他不想让李孜省这个神棍日子太好过。
当隐约得知张峦跟李孜省有往来时,就想好了今天面对皇帝时的说辞,并不断地试探朱见深的底线。
朱见深果然中计,侧过头看向覃昌,有些诧异地问道:“此人竟还是杏林出身?他医术究竟如何?”
覃昌见皇帝微微皱眉,便感觉到自己这位主子大概是动心了,因为目前皇帝为了万贵妃的病情,几乎快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覃昌小心翼翼地道:“先前陛下吩咐,让奴婢去民间广泛找寻名医,以奴婢所查,除了这位声名卓著的张监生外,还有一位出自徽州的名医叫做汪机的,目前也滞留京城,且都参与了太医院为京师周边百姓种药防疫的行动。”
“是吗?”朱见深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出言质问,“先前你怎么不说?莫非还想欺瞒朕不成?”
覃昌无奈地道:“从初一到现在,其实也没过几天,奴婢已经在尽心尽力查探,奈何身边可用人手实在太少,搜集讯息的效率也就低了些。这不,刚获得消息,就立即禀报陛下……一切请陛下定夺!”
朱见深闻言起身,闭上眼,背负着双手在殿内来回踱步,一时间并没有就这件事发表评论。
等待良久,覃昌见皇帝迟迟没有表态,只得主动询问:“要不要……把人请到宫里来,为娘娘……诊治一番?”
朱见深蓦然睁开眼,复又回到御案前,坐下后一把将那份委命张峦为鸿胪寺卿的御旨拿到手上,仔细浏览一遍,又随手放到一边,抬头瞄了下覃昌:“这两天太医院的人是怎么诊断的?”
“回陛下。”
覃昌不敢遮掩,老老实实回答,“太医院的人说娘娘的病的确是日渐好转,各种生命体征都在趋好,全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