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乃是李孜省的地盘,人事和财政权都没掌握在他手上,吴昊听到内幕后出去宣扬,甚至告他黑状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邓常恩道:“既为同僚,我并不希望看到李侍郎出丑,可泰山地动毕竟关乎国本,能不发生,还是不发生为好……吴先生以为呢?” 吴昊道:“在下也觉得是这个理儿。” “那你们钦天监可要好好算算,若这次不幸再被他命中,而你们什么都不做,以后你们钦天监的人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如今陛下春秋正盛,你们这群人恐怕要一直被那位李侍郎压着,我都替你们可怜。”邓常恩尽可能出言挑唆。 一旁的邓愈瞧着偷乐,心想,前有御马监梁公公,现有这群利益相关的钦天监官员,最好让姓李的众叛亲离,我既然投靠了邓大人,一切都要先维护他的利益。 吴昊道:“在下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 …… 艾愈把吴昊送出门,回来时,却见先前捧在邓常恩手里的茶杯已变成碎片撒了一地。 一看就是邓常恩发怒了,至于是无能狂怒还是心情不痛快摔个东西发泄一下,那就不为人所知了。 “大人,这事我看未必需要太过担心……自古以来,能预测对一次地动的人都是凤毛麟角,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窥探天机,而纯粹就是走狗屎运……若能让他连中两次,那还有天理吗?” 艾愈尽可能挑好听的话说。 可仔细看邓常恩的手,却颤抖个不停。 艾愈瞬间也有些慌张,难道说这位太常寺少卿这么不自信? 邓常恩道:“先前我让你查史书,寻找能准确谶言地动,还要准时准点的,有这样的人吗?” 艾愈想了想,无奈摇头。 邓常恩不依不饶:“那就是没有咯?” 艾愈道:“民间野史中倒是记录了不少,但多荒诞离奇,像李侍郎这样能在圣驾前准确命中,且时间和地点都对上的人,好似古今就他一个。” “这……” 邓常恩脸色更加难看了,嘀咕道,“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他真有大神通?” 艾愈急忙宽慰:“邓大人,您不是也有吗?何必羡慕他人!” 邓常恩瞅了艾愈一眼,心里有苦说不出。 别人不知道他的本事,他自己心里却门清,道家方术纯粹就是靠江湖神棍的手段坑蒙拐骗,就看谁的骗术更加高明。 本来他也是抱着这种心态跟李孜省斗法。 可现在却知道,原来长期以来的竞争对手不是神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