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道:“在下回城时,来瞻你与我同行如何?正好去见见那位巡漕御史。”
李未邵赶紧在背后拉了宋清一把,意思是提醒,你说这话干嘛?
张峦有些为难:“在下与巡漕御史不熟,去了后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再则……在下只是一介书生……”
“哦。”
宋清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道,“来瞻,你看你去县衙一趟,来去匆忙,我都忘了有一件事跟你说……快把东西拿出来。”
“是。”
李未邵赶紧从怀里拿出份书折递给张峦。
张峦不解地问道:“这是……?”
宋清笑道:“乃兴济地方保举你为乡贡的文牒,本官已亲自起草了文书,明日就让县教谕的人给你盖上印章,过几日再派人送你上京,入北雍求学。”
“啊?”
张峦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多年理想一朝实现,原本以为会很麻烦,谁知得来竟全不费工夫,猝不及防下心情激动,难以言表。
李未邵在旁笑着帮衬:“恭喜张老爷,贺喜张老爷……啊不对,应该称呼您为张监生才对。”
宋清道:“待来瞻你北雍结业,兴济县学本官也可以为你谋个一官半职,就算级别不高……至少有个退路。当然以来瞻的才学……还有门路,或许能高中举人,或被朝廷拔擢到外地为官……哈哈,想来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张峦起身,恭敬行礼:“学生感激宋知县的栽培和赏识。”
宋清急忙上前相扶:“来瞻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岁数相当,应当平辈论交才是,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事只管说……这次你为地方治病防疫,立下大功,本官替本地百姓感谢报答你,属于分内之事。”
……
……
兴济县城,张府。
张殷从家仆口中得知县令宋清再一次前去拜访堂弟张峦。
“这次阵仗可比上次大多了……县学传来消息,今年本地保举咱家那位爷为监生,年底就能就学,县衙又准备了大笔银两当作盘缠壮行。本地士绅也多有奉承,这两天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有跟咱相熟的,提前来打过招呼……”
张殷一双大手死死抓在椅子的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