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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排列着的等待卸货的船只有点多,陈烓看了一会儿,将一旁正冲着县衙属官吩咐事情的宋清叫过来。
宋清近前时,李未邵依然跟在其身后。
“陈御史有何指点?”
宋清有些谨慎地问道。
陈烓指了指渡口排成长龙的船只,问道:“平时这里都这么闲吗?为何泊靠这么多船只,却不见有人来装卸?”
宋清只能又看向李未邵。
李未邵冷静作答:“陈御史或有不知,今日城里又来了一批新药,码头上负责搬运的青壮劳力全都去种药了,所以才略显冷清。若换作平时,这会儿怕是忙得热火朝天了。”
“新药?”
陈烓微微蹙眉。
李未邵道:“就是先前跟您提过的,那位张姓生员,他不是为人种药防治痘疮时疫吗?先前城里的药断了,今天才续上。”
陈烓板着脸,冷声问道:“这事还没消停吗?”
李未邵陪着笑脸:“先前城内百姓也多有不信,但说来稀奇,近来兴济之地痘疮发病的人越来越少,且那病患都是事前未曾种过药的,但凡种过药,即便跟患者长期接触,也都未见异样。
“这码头上的苦力,一年四季忙于生计,难免会与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等打交道,他人或可在疫情发生时闭门不出,他们却不行,不得不种药预防。”
陈烓听完眉头紧锁。
李未邵指了指渡头零散的人:“世人眼睛都不瞎,若无效的话,怎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再说那位张生员,为人种药事必躬亲,从不避讳市井小民,在城内声望日隆。如此仁义之人,这世道可不多见。”
宋清听到这儿,顿时觉得脸上有光,感慨道:“无论他的药是真是假,但此人的确仁厚忠义,从不避忌病患……让陈御史见笑了。”
李未邵听了,赶紧从背后拉了拉宋清官服,意思是提醒金主,咱这会儿不要想撇清关系,就应该坚定地站在张生员一边,说他的药真的有效。
陈烓道:“如此说来,本官有必要亲身前去验证一番。”
李未邵闻言惊讶地问道:“陈御史也要去种药?那倒大可不必……牙古庙周围闲杂人等众多,最近新出的病患也都送到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