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没法跟父亲讲明白自己的知识从何得来。
但他看张峦的反应,知道这个迂腐的书生老爹,对自己的诊病良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都是拜那所谓“金山银山”诱惑所推动,源动力还是父亲对金钱的渴望。
“父亲带孩儿寻师访友时,我曾在某位先生的书柜中看过一本书,叫《伤寒论。”张延龄道。
张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为父倒是听说过此书,那上面有治痘疮的内容?”
张延龄摇摇头:“后来我又看到一本,跟那本有点像,其中有涉及如何防治痘疮的段落,说只要染病后就无解了,但要是发病前做一些必要的诊治,那病症就会变得非常轻微,甚至不发病。”
张峦本来颇有兴致,听到这里兴致索然,晒然道:“简直是胡言乱语。”
张延龄不急不忙:“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你说甚?”
张峦听得云里雾里。
张延龄道:“伤寒论啊……父亲不是说知道吗?”
张峦瞬间感觉面子挂不住。
他这样一个皓首穷经的书生,就算听说过《伤寒论,也不可能认真研读,毕竟这年头知识昂贵,他又不行医,读那玩意儿有啥用?
“父亲,机会就摆在面前,您要是不信,之后还要出去借钱……现在城里闹瘟疫,可能谁家都不让您进,别说求学进北雍了,恐怕开春咱家的口粮就要断。”张延龄拿出很现实的问题怼张峦。
张峦有些犹豫,问道:“《伤寒论中还说了什么?”
这是在考校儿子。
张延龄道:“病常自汗出者,此为营气和。营气和者,外不谐,以卫气不共营气和谐故尔。”
张峦瞪大眼,努力想把儿子说的话给记下来,却发现根本无从记起。
“治痘疮,说是若与病患接触不过三日者,要以同染痘疮之病牛,以牛之疱液取之,刺于手臂,可不发病。若五到七日者,可发病,但病症较轻……七日以上者则无效。”
张延龄讲述了以种痘法给天花密接者接种防治疫病的常识。
张峦皱眉不已:“倒是听说过,牛染了痘疮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