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旦的个人安危当无大的问题。
在注重血统的吐蕃,赞普个人安危能保证的话,一般而言也没太大问题了。怕就怕被隔绝中外,那日子就真的难过了。
“象雄王之藩后,勤学之余,亦不能忘了苦练。”当着众人的面,邵树德也不好多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后,强笑道:“朕幼时也体弱多病,但坚持习练武艺,如此数年,有一天突然发现,似乎好久没生病了。”
众人陪着笑了两声。不过也都理解,多锻炼确实可以强身健体,象雄王又不缺吃喝,多练练总没错的。就是听闻中原之人去了象雄后,诸多不适,才旦小小年纪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我…臣谨遵圣命。”才旦小声应道。
邵树德松了口气。
七岁的才旦,已经知道很多事了。邵树德刚才真担心他一不小心自称“儿”,那样就有点下不来台了。
折皇后坐在一旁,面带微笑。
邵树德和她做了一辈子夫妻,太了解她了,完全可以从她眼底看出一丝无奈和嗔怒。
他有些心虚。
理由固然光明正大,但始终无法摆脱淫人妻子的事实。皇后压根不会相信他完全是为了大业,或许在皇后看来,象雄那地方根本就没拿下的必要,鸟不拉屎、穷困潦倒,要来何用?又或者,还有其他手段控制象雄,何必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呢?
但她终究是识大体的,一辈子注意维护夫君形象,此时也赏赐了才旦一些礼物,并着太医署派两名医官随行,显然是不相信吐蕃医术。
做到这个份上,至矣,尽矣,当得起母仪天下的尊荣。邵树德也觉得这辈子好像亏欠皇后好多,这时候只能暗想,皇后教导太子良多,太子禀性纯良,慢慢把家当交托给他,确实没做错。
已晋升为象雄王太妃的莲花也被皇后召来,送别儿子。
她已怀有数月身孕,看到才旦强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时,泣不成声。
哭完之后,又不厌其烦地叮嘱娘家没庐氏的人,小心辅佐,多方照拂,万勿出事。
好一番诉衷肠之后,才旦方在没庐氏、王府属官的簇拥下,离开神都苑,踏上归程。
离别之时,屡屡回头,目光大多看向母亲,有时又看向坐在龙椅上的邵树德。
他身体虽弱,但为人聪慧,目光只在邵树德身上一触,便即离开。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又偷偷看几眼,仿佛要把父亲的形象牢牢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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