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响越来越明显,最近这些年不过是集中爆发期罢了。
但这就是大势,且势头没有看到被逆转的可能。下到黔首百姓,上到皇亲国戚,都身处其中,被洪流裹挟着滚滚向前。
有人学会了游泳,则如鱼得水。
有人学会了不被淹死,还能勉强应付。
有人渐渐往水底沉,不甘地望着离他越来越远的水面。
对应起来就是,每一次变革,都有人得利,有人不赚不赔,有人亏掉老底。
而他们的喜悦、麻木乃至歇斯底里的痛恨,共同构成了一个时代的音符,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王长史还有一手文字功夫,不至于饿死。
邵勉仁笑了笑,有些云澹风轻的感觉。
但其实,他也看不清前路。
这个天下,或许只有父亲能稍稍看得远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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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船走走停停,行至汴州时,已经是三月下旬了。
汴、宋诸州,当真是这个国家的核心腹地了。
老宣武节度使辖汴、宋、亳、颍四州,养十万武夫,傲视周边诸镇,是唐廷钳制河北诸镇、淮西逆藩的头号打手——二号打手是养五万人马的河东。
其人烟之稠密,即便在经历黄巢、秦宗权之乱后,依然让人惊叹。
但大夏开国之后,这些地方的人口增长就变得十分缓慢,甚至还有所倒退。
原因不复杂,向外移民。
尤其是宋州,石彦辞当刺史那阵,每每下诏“招募”移民,他总是第一个上疏,说宋州百姓“乐迁”。于是乎,宋州人四散到了营州、安东府以及辽东诸州,跑到了襄阳及空旷的湖广,甚至还有被送往云南的。
石彦辞的名声之臭,让人避之三舍。
但他的官却越做越大,先任江西道刑狱使,再接替致仕的苏濬卿,担任河北道转运使,至今已经三年有余。
因为河南道巡抚使封渭在上月病逝,石彦辞很可能将要前往汴州,成为封疆大吏之一。
虽然是宣武降人出身,但石彦辞真的把官做明白了,背锅无数,不改初心,以至于有今日之成就。
邵勉仁在汴州西北的万胜镇停留时,就看到了一大批汴州百姓扶老携幼,踉跄西行。
州兵面带不忍之色,但仍然坚决执行了命令。遇到鼓噪作乱者,直接下死手屠戮,丝毫不讲情面。
“换二十年前,这般移民,百姓一哭,武夫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