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们应该更深入地了解敌人的虚实。”塔姆说道。
“三个多月了,还没了解够吗?一场战争都打完了。”马哈木说道。
“这么大的国家,三个月是远远不够的,最少也要三年。”
“那不可能。”马哈木笑了,说道:“想好回去后怎么说了吗?”
“你是沙希布·沙巴德,你的压力更大。”
马哈木闻言叹了口气。
首先,在出使之前,国内很多人就非常反对,认为不会有什么结果。
其次,在进入夏国境内后,他们被当地官员拦截,耽搁了很长时间。
再次,终于抵达长安了,却只见了他们的皇帝一面。草草说了几句话,皇帝就打发他的官员来与他们交谈了。但那些官员并不热心,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提出来的条件也让人难以接受。
时至今日,马哈木觉得唯一可能接受的,大概就是处死萨曼尼了,因为他参与了喀喇沙的政变,这是一切争斗的本源——按照夏人的说法就是如此。
如此种种,令马哈木觉得,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河外之地,只能凭借战争来了断,直到一方退让为止。
但塔姆的一番话,让他思考起了留下来的积极意义。或许,借此更多地了解夏国的情报,对于大维齐做决策有着非常积极的意义?
“你了解了多少?”马哈木坐了下来,问道。
这段时日,塔姆经常带着粟特翻译,外出行走,最远甚至去了长安附近的城市。
他与很多人交谈,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观察夏国的气候、农业和交通,写了一份报告。
他深入集市,了解夏国的工艺制作水平。
他想方设法记录夏国各个省所在的位置、总督的名字以及有多少贵族、贵族掌握着多少人口。
他甚至进入了长安的聂斯托利派教堂,假装自己是景教信徒,询问教堂里的神职人员知道多少内情。
总之,他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马哈木很感兴趣。
“我尽量说,你尽量理解。”塔姆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马哈木点了点头。
“第一条,夏国和平的时间并不长,甚至比我们还短。因此他们拥有一大批富有战争经验的贵族和士兵,他们真的很能打,并不仅仅限于勇气方面,还在于专业的知识和技艺。”
马哈木认真听着。谁都知道,从战争年代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