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兽兵,中原大地上曾经出现过,就是秦宗权帐下的蔡贼。
秦宗权败亡后,朱全忠收编了十几二十万,随后汰弱留强,以严刑峻法压制,甚至在脸上刺字。经过数年的整顿以及刻苦训练,再分散补入各军——也有单独成军的——渐渐成为梁军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战场之上屡建功勋。
战斗还在继续。
第二批人在付出大量伤亡后,终于登上了城头,并且没有被赶下来。
负责指挥的杨亮果断投入第三批一千人,顺着打开的缺口,源源不断攻入城内。
外城敌兵终于溃散了。
信造物主不是真的刀枪不入,斧钺加身,一样会死,唯一的优势就是勇气稍强些罢了,但终究无法逆转客观世界的物理规律。
城门被打开了,观战的夏军齐齐喝彩。
战鼓第三度擂响,齐装满员的一个步兵指挥冲进了城内,与新附军一起,追着溃兵的屁股一路砍杀。
溃兵逃入造物主庙,追兵冲进去,杀得血流成河。
溃兵逃到广场上,万箭齐发,一个不留。
溃兵逃进了城堡,追兵齐声大吼,趁着敌军兵力大损的有利时机,加紧勐攻。
战斗持续了到了傍晚,披头散发的萨图克带着最后百余人,逃进了监狱内,利用有利地形,负隅顽抗。
他几乎要哭了。
明明早早做了准备,尽了最大努力,征集到了短时间内所能动员的全部兵力,然后也没有像乌兹坎德的迪赫坎一样无谓浪战,而是依托外墙和城堡,殊死抵抗。怎么到头来,还是难逃败亡的命运?
他想不通。
当然,心灰意冷的他忘记了一件事:尽了最大努力的他,手下也不过一千兵罢了,其中真正的职业武人还不到一半。
五百职业武人,如果守御得好,也是可以让敌人付出重大伤亡,让他们知难而退的。
但他面前的是怎样一个魔鬼?他抓来了无数百姓,驱使他们上阵,消耗守军的箭失甚至生命。在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的时候,投入精兵强将,一举击溃他们最后的抵抗。
这样的人,该不该下火狱?
“轰隆!”监狱大门被大力撞开。
最后的守军放了一通箭,冲进来的夏兵大声惨叫。但后续人马毫无畏惧,双方在狭窄的空间内惨烈搏杀,毫不相让,直至最后一人。
“哗啦!”萨图克手中的舍施尔弯刀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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