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条看着还像样的道路,从西向东依次是居庸关道、古北口道、临渝关道。
幽州将帅再怎么傻,也知道该在这个地方筑城驻兵。
事实上,从古至今,这都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关隘。
春秋时期,这里只有烟墩,起到一个警戒作用。
西汉时期,武帝便在此筑城,与匈奴多次争夺。
北齐时筑长城,古北口便是一处关隘。
隋代修长城,在古北口置军镇。
唐代不修长城,但古北口也筑城屯兵了。
藩镇割据以来,因草原势弱,幽州多次北上,烧杀抢掠,北口守捉城有所破败。待到契丹日渐势大,他们觉得似乎有必要整修关防时,幽州镇又灭亡了。
而今邵圣建北都北平府,古北口的重要性再度提上议事日程。
无论是已经抵达的俘虏,还是南下的王合所部,都是过来整修城池的——其实不仅王合部南下了,去诸、拓跋金都接到了命令,至北口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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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树德是在二月初三这一天离开蓟城的,当天夜间,宿于幽州东北三十余里的孙侯馆。
吃罢晚饭之后,开始处理公务。
第一份就是有关安东府的。
天气转暖,辽海通航,平海军又大举出动了。
他们的船队抵达了濡水入海口,然后在纤夫的帮助下,上朔至平州乐亭县。
此县刚刚清理出了1300余户、7000余口人。
有时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乐亭县的草泽林木之中,竟然生活着这么多“黑户”。
七千人并不是最终数字,事实上编户齐民的工作才刚刚展开,鬼知道最终会查出多少人来。
赵王邵嗣武尽心尽力。他下到各个部落、村头,督促工作,夜晚便借宿于民家,监军对他赞不绝口,邵树德看了也很满意。
他需要儿子更有本事一些,来分担庞大的压力。大郎有本领,他很高兴,有野心,只要在限度范围内,可以容忍。
如果他没有丝毫志气,或者胆怯无比,只想当个混吃等死的王爷,这才会让他感到万分失望——不仅仅是大郎,对所有儿子,他都是这个看法。
邵氏王朝,还没奢侈到可以养很多咸鱼王爷的份上。
船队驻泊之后,开始分批装运蕃胡部众,然后出海,驶往安东府。
这个过程自然不可能完全平和。
事实上越临近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