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晖这狗贼!”幽州城头之上,李存章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这狗贼……”李嗣恩的语气就要“温柔”多了。
李存晖昨天在南城劝降,今日又至西城,喉咙都快叫破了,极大动摇了军心士气——幽州西城墙,大致在后世北京白云观、小红庙这条南北向的线上。
城头上的军士们看着一副懒散的样子。倒不是说他们故意懈怠,事实上如果夏人攻城,他们还是会阻止的。数日以来,夏人攻上城头的次数也不少了,但都被他们奋起余力,赶了下去。
幽州民气劲悍,武风较盛,土团乡夫之流打野战都能凑合,更别说在城头上守御了。
他们的懒散,主要体现在心思上面,即不愿意为李克用卖命了。他们这会还在厮杀,主要是看在钱的份上。
“走吧。”李存章叹了口气,道:“今日夏人应不会再攻了。”
李嗣恩沉默地跟在他后面,二人一起下了楼。
“阿爷。”李存章甫一下楼,便见儿子李彦球走了过来,神色有些惊慌。
“何事惊慌?”李存章怒斥一声,问道。
在他看来,即便城内发生了动乱,也不该如此慌张,那样只会让人窥破虚实,更加难以收拾——这些个贼胚武夫,精得很呢,千万不能在他们面出露出任何软弱和迟疑。
“有人吵闹着要赏赐。说昨夜夏兵偷袭,是他们奋勇厮杀,将敌人赶下城去的,该多发一次赏。”李彦球说道。
“荒唐!”李存章怒道:“刚发赏赐还不到十天,就又闹上了?”
李嗣恩在一旁听得张口结舌,他也从没见过如此欲壑难填之辈。
“你的兵呢?”李存章逼视着儿子,问道。
李存章的亲兵都五百人,最近刚刚交给儿子统带,是他最可信任的心腹之军——五百人中大部分来自沙陀三部及昭武九姓。
“兵?在后面呢。”李彦球不明所以。
李存章快被傻儿子气乐了。
“既有兵,何不捕杀乱党?”李存章质问道:“现在动手,或只需杀数十人。拖一日,就需要杀数百人、上千人,拖几日,全军皆反,你敢杀吗?”
李彦球被这么一训斥,脸色瞬间白了。
“无能!”李存章一把推开儿子,走到亲兵都面前,说道:“走,随我去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要造反。”
亲兵们轰然应诺。
“还不快滚过来带路?”李存章扭过头来,